他的視線落在了陽澤身上,溫柔專注的模樣跟之前截然不同,當然他也抽出了一部分精力跟長荒對話:“但是他聽不進去我們任何人的勸告,你知道的,他比我們任何人都要驕傲,這是上一個時代教會他的東西,遠不是我們現如今這個時代可以改變的。更何況你們也沒打算改變吧?他維持現狀比融入我們更加的重要。”
長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就是因為我們是這麼想的,所以事情才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說實話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們當初來這裡到底有什麼目的,若是說單純隻是為了逃脫職責,其實我們有更多的辦法,甚至那些辦法更加的兩全其美。但是我們還是選擇了參與這場遊戲,而命運根本就沒有告訴我們這是為什麼?”
對,實際上,絕大部分巔峰級彆的至高者參與這場遊戲並非是為了逃脫自己的職責,而是因為命運讓他們來參加,他們甚至都不知道這是為什麼,還沒來得及探查清楚背後的原因,就直接來了這裡。
並非是他們不想知道原因,而是命運做的每個決定從來都不會讓她們覺得意外,因為那個時候他們恰好也有了逃脫職責的想法,所以這近乎順理成章。
順理成章的讓人覺得這一切隻不過是個陰謀。
但是命運又有什麼可算計他們的呢?根本沒有,他們最大可利用之處無非就是自己身上的責任,但是那個不用命運去說他們自己就會承擔起來,因為他們同樣不想讓這個時代崩潰,所以,他們自覺的就會承擔起來。
這場遊戲對他們來說真的隻是一場遊戲而已,雖然其中包含了一個時代的至高的所有期待,但是那個時代已經終結,對他們這個時代來說根本毫無意義。一位至高永遠都不需要去借鑒另一位至高的路,因為他們的路永遠都不會有互通之處。
哪怕是相似的法則也會走出兩條截然不同的路,因為命運不會同意兩位掌握同樣法則的真神成為至高,二者之中永遠隻會有其一,不過這世上能夠出現兩個擁有同樣法則的真神本來就不容易,所以這還是上一個時代留下來的東西。
“江蒙恩,有沒有人說過其實你根本就不懂感情?”長荒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這個憋在心底千萬年的問題,水君江蒙恩應當是這世上最通情理的真神才對,畢竟上善若水。但是真的沒幾個人知道,其實水君江蒙恩是這世上最不通情理的真神,甚至於為了自己走的那條路,放棄了自己的感情。
所以空主才想問,才想知道。
不過這個問題注定了不會有人給他答案,因為唯一知道答案的就是江蒙恩本人,而他永遠都不會把自己的答案那麼堂而皇之的說出來。因為那個能讓他全心全意托付答案的心中寶並沒有問他問題。
所以外人不可能從他這裡得到一分一毫的答案,哪怕麵前這個外人是他名義上的哥哥。
“天,我就知道你不可能回答我的問題,要是麻煩你也不要一個字都不說呀,這讓我覺得自己還有一絲希望,覺得你隻是需要時間組織語言。”長荒聳肩,然後提起了另一個問題,“所以到底是什麼給了江染自信,讓他覺得我們必然是站在他這一邊的?明明相對於燃天之主來說他才是個外人。”
這一次江蒙恩回答了這個問題,而且沒有任何猶豫:“大概是因為他看見我們加入了他這一邊吧。除此之外,我根本想不到其他理由,上一個時代也是有弊端的,比如說容易出那些自信心過剩的家夥。”
這些至高們從來都沒有把這場遊戲的陣營放在心底,對他們來說,隻要能夠參與這場遊戲,無論是站在哪個立場都無所謂,因為名額是有限的,在緊急選擇的關頭,無論是哪一方都無所謂了。
有一件事情是時間之皇絕對想不到的,那就是這個時代的至高們對於外界的排斥,小到是否出生於同一個位麵,大到是否來自於同一個時代。
他們不喜歡研究那些大事大非的問題,他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以自己的主觀來判斷問題的,因為他們生而為神,本身就有足夠的驕傲,也恰好有這份實力維持這份驕傲。
從來就沒有人告訴過時間之皇他們的這個特點,因為他們已經排外到了這個地步。
信息的不對等造成的時皇對於他們認知的盲點,也就錯誤的認為他們為了擺脫自己的職責而選擇幫他。
但是,他們雖然不喜歡自己的職責,但是也甘願去守著,因為她們很清楚他們能夠成為至高是因為什麼,是前麵一直維護自己職責的至高所帶來的和平,因為這份和平,他們才能夠成就現在的位置。
所以他們願意去守著。
隻因為這個時代還有更多的至高需要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