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地獄級別的陷阱,陰胡生沒有粉身碎骨,委實讓人嘖嘖稱奇。
孟河解釋道:“我估計他可能在爆炸的瞬間施展輕功,想從上麵破頂而出。策略是對的,隻可惜再快的身法,也快不過黑天雷釋放的威力……”
“我去砍了他的人頭!”
京牧摸出短刀,正要走向陰胡生的屍體,被徐昀一把抓住,搖了搖頭,道:“狡兔三窟,不能不防。京牧,會扔飛刀嗎?給他腦袋飛一刀。”
孟河猶豫道:“沒必要這麼小心吧?陰胡生也算一代梟雄,死便死了,折磨他的屍體,傳出去影響公子的名聲……”
這是武道中人的尊嚴,徐昀理解,但他又不習武,沒孟河那麼講究,道:“我像是在乎名聲的人嗎?京牧,動手!”
“好!”
京牧同樣不講究,短刀在手裡挽了個刀花,彈射而出。
以這刀的大小和力道,如果紮實了,直接切西瓜似的,能把腦漿子給透出來!
異變突生!
陰胡生的屍體翻身躍起,身子如離弦的箭,掠過半空,僅存的右手抓住短刀,轉瞬即至,距離徐昀僅丈許之地。
刀光如春寒料峭,當頭劈下。
生死關頭,孟河吐氣開聲,拔出腰刀,攔在徐昀跟前。
“封!”
全身真氣灌注刀身,大巧不工,揮出了畢生最精妙的一刀。
砰!
陰胡生的刀勢被孟河完全封住。
雙刀交擊,火花四濺。
腰刀應聲折斷。
孟河七竅流血,雙膝砸入地麵,深陷數寸。
幾乎沒有半分遲緩,短刀直衝徐昀麵門。
電光如銀蛇飛舞,照亮了徐昀的臉龐。
在那一瞬間,他聞到了死亡來臨的味道。
京牧嚇得肝膽欲裂,虛雲秘身發揮到極致,抓住徐昀胳膊,險之又險的往左挪開了半步,恰到好處的避開了這必殺的一招。
“快跑……”
隻說了兩個字,孟河口中噴出大股的鮮血,拚死抱住了陰胡生的雙腿。
他要用自己的命,給徐昀留出一線生機!
“大哥!”
徐昀悲愴不已,穿越至今,這是初次體會到失去重要的人的撕心裂肺。
京牧絲毫不敢遲疑,背起徐昀就要逃離此地。
他不能讓孟河白白犧牲,留下來非但救不了人,大家全都得死。
“等等……”
“公子不能等……”
“陰胡生不對勁!”
京牧急的差點罵娘,陰胡生當然不對勁,要是對勁了,咱們能在鬼門關跳舞嗎?
當即不聽徐昀的號令,腳下生風,呼吸之間,已飛出去五六丈遠。
徐昀扭頭回望,這次可以確定,陰胡生死了。
因為他那殘缺不全的身子依舊矗立在原地,沒有追來,也沒有對孟河出手。
“京牧,停下!陰胡生死了!”
“嗯?”
京牧也察覺到情況不對,半信半疑的放下徐昀,蹲地摸了一塊尖尖的石頭,用儘內力扔過去,正中陰胡生的眉心。
然後,仿佛紙紮的假人,他的上半身往後倒去,直挺挺的砸進泥水坑裡。
水花揚起,雷火焚天。
這個猶如不死戰神的宗師,終於咽下了最後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