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相儒很鬱悶,快步追上冷螢:“我來扛吧。”
冷螢笑嗬嗬道:“沒事,不沉。”
程相儒不由分說,搶過苗鼓,卻被壓得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但他咬牙撐住了,表情故作輕鬆:“果然不沉。”
這不是沉不沉的事,而是關乎一個男人的尊嚴啊!
石番帶著冷螢和程相儒,先將苗鼓送回寨中鼓廟,給苗鼓和廟內的一些牌位燒香祭拜,恭敬表示了感謝,才退出來。
此時正是夜深時,本該萬籟俱寂的千岩苗寨燈火通明,所有人都目睹了龍婆離世後出現在寨中的第一件禍事,也都見證了石番的成長,都為龍婆感到欣慰,也消減了對寨子的擔憂。
但隻有經曆過的人才能懂,想築起堅毅的臉龐,得將多少歡樂和無憂埋葬。
石番回到靈堂,對兩位替他守靈的人表示感謝,並勸他們先回去休息。隨後,他給婆婆點燃三炷香,換上新的燭燈,然後上了樓,去往婆婆的房間。
冷螢好奇地想要跟上去瞧瞧,卻被程相儒拉住。
“彆去打擾了,咱倆在這裡替他守靈吧。”程相儒勸道。
冷螢微微點頭:“行吧,咱倆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程相儒嘴角抽了抽,對冷螢這動不動就調戲他的行為,還有些不適應,但他已經知道了反擊。
他抬手指了指龍婆的靈柩:“不,是三人世界。”
冷螢看向龍婆遺體,恭敬地鞠了三躬,低聲道:“婆婆,我家男人不懂事,他不是有心開您玩笑,勿怪,勿怪!”
程相儒:“……”
真是防不勝防啊!
從回到靈堂一直到天亮,石番每隔一小時下來一趟給婆婆續香,除此之外,便一直都在樓上查找著救治阿朵的方法。
天亮時,石番拖著疲憊的身子下來了,他重重坐在藤椅上,表情木然,似是精神遭受到了打擊。
程相儒不知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他聽到響聲迷迷糊糊醒了過來,看到石番那樣子,忙過去詢問:“找到辦法了嗎?”
石番疲憊搖頭:“找遍了婆婆留給我的那些筆記,沒有任何一條跟落花洞女相關。”
說著,他雙手抓著頭發,低垂下頭,很是痛苦地低吼:“我真沒用!如果婆婆在,她一定有辦法!”
程相儒好心勸道:“你彆這麼自責,說不定落花洞女隻是個傳說而已,你婆婆說不定也沒遇到過,就算她還在,也不一定能破解的了。”
石番猛地抬起頭:“你剛剛說啥?”
程相儒嚇了一跳:“我的意思不是說你婆婆解不了,是說……哎呀,你彆誤會我的意思啊。”
石番忙擺手:“不是這句,是前麵那句。”
“你彆這麼自責?”
“後麵那句!”
“說不定落花洞女隻是個傳說……”
“就這句!”石番站了起來,咬牙道:“我懷疑我被帶偏了。如果,根本就沒有什麼落花洞女,那麼,朵兒姐隻可能遇到兩種情況。”
冷螢湊過來好奇詢問:“哪兩種情況?”
石番豎起兩根手指:“中蠱,或者,中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