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去之後,你就不要再來看我了。”丁凝秋說:“我是一個罪人,不值得你去看望,也不想被任何人打擾,接下來的日子,我想安安靜靜地待著,做一個與世無爭的好人。”
陸言溪聞言沉默了片刻,隨後淡淡地嗯了一聲,說:“好,我答應你。”
說這話時,她的嗓子好像啞了似的,發出來的聲音有些沙啞。
“對了,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問你。”丁凝秋將最後一口煙抽完,將煙屁股直接按在了桌子上:“小庭和小涵,有沒有問過你,關於我的事情?”
“問過。”陸言溪回答說:“那天你離開之後,他們便沒有再見過你,你陪伴著他們長大,從他們出生的那一天,你就陪伴左右,在他們眼裡,你也是親人。”
“真的問過?”丁凝秋的眼睛濕潤了。
陸言溪嗯了一聲,給了她一個肯定的回答。
丁凝秋哆嗦著手又從衣服口袋裡取出了那盒香煙,從裡麵抽出來一支,卻又哆嗦著塞了回去。
“不抽了。”她說:“這裡的煙味兒已經夠大了。”
將香煙放回口袋裡後,丁凝秋抬起頭來看著陸言溪,將自己的雙手伸了出去,眼睛猩紅:“帶我回去吧,我該回去認罪了。”
此情此景,陸言溪心中五味雜陳,短暫的平複了一下心情之後,她從口袋裡取出來一隻手銬。
拷上丁凝秋之後,陸言溪柔聲對她說:“見了指揮,好好交代,好好坦白,也許你還有贖罪的機會。”
然而丁凝秋聽了她的話卻微微搖了搖頭,她深吸了一口氣,裝作很輕鬆的樣子,說:“如果真的有贖罪的機會,那我希望可以用我的生命來安慰犧牲的英靈。我現在已經沒有繼續活下去的奔頭了,沒有臉見父母,更沒有臉麵對你,麵對小庭和小涵,還有唐磊和蘇琴,我作的孽太多了,是時候做了解了。”
走出去兩步,丁凝秋又回過頭來看著陸言溪,眼神堅定卻又帶著幾分不舍:“小溪,記住我說的話,不要來看我,更不要帶著小庭小涵來看我,我希望你可以為我撒一次謊,告訴我爸媽我是出了意外,哪怕是被洪水衝走找不到屍體,也好過讓他們知道我做了許多令人發指的錯事。”
一旁的許言聽了丁凝秋的話,冷哼了一聲,臉上的表情十分地不屑:“丁凝秋,你也好意思提這樣的要求,你若是真的覺得無地自容,沒有臉見人,那你早乾什麼去了,就算你辭職不乾了,張處指揮他們也不會強迫你繼續工作,你做點什麼不好,非要投奔那些臭名昭著的毒販,投奔敵人也就算了,還出賣我們,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指揮他們夜夜擔驚受怕睡不著,頭發都白了不少!”
“老許!”陸言溪瞪了一臉憤怒的許言一眼,沉聲道:“彆說了,現在說這個也沒有意義,趕快上車,我們該回去了。”
許言不服氣地說:“小溪,你老是幫著罪犯說話做什麼,你難道不記得於洋他們是怎麼慘死的嗎?他們的家裡人都被殃及,無一幸免,喪心病狂的毒販連七十多歲的老人和三歲的小孩子都不放過,如果不是丁凝秋泄密,於洋他們的家人根本不會死於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