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誌脖子一縮,渾身抖如篩糠,半趴在地上,轉到牧方麵前,抓著他的腳踝:“我錯了,彆殺我。”
連帶著磕了幾個頭:“你可是個警察,你不能殺了我。”
“你說得對,警察殺不了你,但是我可以,我早就不是了。”
牧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又往嘴裡倒了一口酒:“我馬上就要幫你們報仇了。”
聽見他的話,奚誌心中一涼,掙紮著往後爬去。
牧方拿著槍一步步朝他靠近,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像是一個冷漠無情的殺手,眼中隻有殺戮。
拉下槍栓,舉起手槍,對著奚誌的頭頂,砰的一槍,奚誌冰冷地倒在地上,再也沒有什麼動靜。
遠處,林淺夏透過車窗看見這一幕,扯了扯厲祁南的衣袖:“我們不用去阻止他嗎?”
厲祁南搖了搖頭,見牧方狀態不對,不想林淺夏見到太過刺激的畫麵,將手擋在她眼前,讓林淺夏偏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回到那邊,靠近奚誌的屍體,牧方在他身上補了幾槍,嘴裡按順序數著數字,不是無腦的發泄,最後一個數字和他去世同事的數量是一樣的。
將槍丟在奚誌身邊,剩餘的酒潑在他的身上,走回機艙,從裡麵搬出一桶汽油,潑在他身上。
隔著幾步遠,點燃打火機,眼神冰冷地向前一拋,問問落在那具屍體上。
大火瞬間燃了起來,像是在妖豔的舞者,在空氣中儘情綻放著自己的舞者,縱情聲色,牧方就這樣冷眼看著。
在大火的吞噬下奚誌漸漸變為一具焦屍,火焰熄滅,剩下的就是一具黑漆漆的身體,已經看不出人樣了。
牧方腳下一踢,那句焦屍被踢出去老遠,留下一道黑色的痕跡,滑到河邊普通一聲掉進河中。
牧方走到厲祁南車子麵前,鞠了一個躬,顫抖著說道:“謝謝。”
比起剛才的冰冷,厲祁南感覺眼前這個男人的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厲祁南拉下車窗:“上車。”
聞聲,牧方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側身看著厲祁南和林淺夏,真誠地又說了一句謝謝。
這一天林淺夏有些疲憊,靠在厲祁南的肩頭沒過多久就睡著了,兩人的談話聲好像打攪到她了,努了努鼻子。
“是我要謝謝你。”壓低音量,厲祁南將手捂在林淺夏的耳邊,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一碼歸一碼,他已經不是第一次救下林淺夏和他的命了,不管出於什麼,這句謝謝都應該是他們對他說的。
“不,是你們給了我這個報仇的機會。”牧方也將自己的聲音控製了下來。
要是厲祁南那個時候也不肯收留他,他還不知道自己在哪裡流浪,要到什麼時候才會有報仇的機會。
而且對找奚誌這件事上他一點忙都沒有幫上,知道的時候林淺夏已經被綁架了。
還好他作為調查員培訓的時候也有過開飛機的課程,這才趁機混上飛機,也才有了機會救出林淺夏。
“報仇,報仇。”厲祁南反複品味著這兩個字,牧方是報仇了,他也完成了奚老太太的意願。
老太太不希望他殺害奚誌,所以由牧方來做這件事情也是再好不過了。
“我以後還能跟著你嗎?”
牧方試探地問道,要是放在以前,他一定會選擇去自首,但是現在仇是報了,恩還沒有報。
“你以後就跟著張峰吧。”
一牧方的本事,在張峰手下鍛煉一段時間,他也會成為一個不錯的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