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車來車往的路邊,我在等待著滴滴車過來。
我餘光瞟到了一輛黑色的車子正停在路邊,有人正朝著我拍照。
我立即看過去,那人馬上收回了手機,然後關上車窗。
我看到了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楊非。
那張青春洋溢的臉龐,帶著不可一世的自信。
她不是不把我放在眼裡嗎?怎麼現在居然防了我起來?
就算江涼川失憶了,她也害怕他對我舊情重燃。
我懶得去理會她,對於那個失憶的家夥我也是煩透了,這樣和他在一起也沒有意思。
可是忽然我被人一拽。
嚇了我一大跳,同時跌進了一個堅實的懷抱。
又是他!
光是聞著熟悉的氣息我都清楚了。
他怎麼來了?不是讓我消失嗎?
江涼川你這個混蛋!
難道顧墨在給你做手術時搭錯神經線了!
又拽我乾嘛?
我第一反應是要護住肚子裡麵的孩子,他的動作很粗魯,好像要把氣發泄在我身上似的。
又不是我把他弄失憶的,他應該去找顧墨。
我又被他拉進了別墅,這一次是他的臥室。
我害怕極了,雙手護著肚子,躺在床上。
江涼川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他的目光充滿了探索。
我不去看他,讓他看個夠。
他又俯下身子,強迫我和他相視。
我與他四目對視,很平靜。
他的指尖輕輕地撫過我的眉、眼、鼻……我閉上眼睛,任他撫。
他開口道:“你到底是誰?”
聲音嘶啞而無奈。
我睜開眼睛,“你說呢?
眼底濕潤。
雖然他沒有記得我,可他卻對我產生了濃濃的好奇,他也在努力地想起我。
他們對他太殘忍了,明明深愛著我,卻要被他們弄失憶。
淚水湧上了眼底,任由它們流了下來。
我歎了一口氣,“讓我回去吧,我和你是不同世界的人。”
我在說服他的同時也在說服我自己。
我愛他,可我們之間太多阻礙了。
他死死地盯著我:“你一定認識我。”
他就像一個執著的小孩。
見到他,委屈、相思、難過……等等情緒統統地湧上來。
江涼川如雕刻般的五官猶如一把利刀般冰冷,他緊抿著唇,緊蹙著眉宇,憂鬱得令人心疼。
我抹掉眼淚,楚楚可憐地看著他:“你這是想乾嘛啊?我要去買菜了,等下要餓肚子了了。”
可能是懷孕了吧,別人是吃不下,我卻想吃香喝辣的,好想出去吃一碗熱騰騰的雲吞。
剛吃過早餐了,我又想著要吃中餐了,連菜譜都想好了。
以為我會失去做母親的資格,可想不到再一次做上了母親。
我決定要與他抗爭到底,用力推開他:“我要回去了,我要去買菜了。”
江涼川卻用左手握住我的右手,他左手中指上的鑽戒指閃耀了我的眼睛。
好大一顆鑽石啊。
別人說訂婚的話就是中指,結了婚就是無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