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隻是嘴唇動,卻完全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來。
江淮被包的跟個木乃伊一樣,隻覺得喉嚨沙啞,渾身不適。
並沒有察覺自己的嗓子裡沒有發出聲來。
但是程澄跟蔣顧都看見了,她張開了嘴唇,卻沒有聲音。
兩個人的心瞬間沉了下去。
蔣顧更是有些惶恐起來。
他以前作惡多端,從來沒有想過害的人啞巴了能有什麼。
可現在,他真切的感覺到江淮成了一個啞巴,事情變得有多糟糕,多可怕。
程澄緩了一瞬,才安慰她:“你先彆說話,我去叫醫生。”
她沒讓江淮轉動眼珠,發現蔣顧也在這裡。
所以,找了護士進來看著她。
自己乾淨把蔣顧也拉出了病房。
蔣顧說不出話來,喉頭乾澀。
程澄說:“事情比我們想的還要更壞。”
醫生聞訊趕來。
看見程澄,先問:“傷者說話了嗎?”
“張嘴,發不出聲音來。”
程澄描述。
醫生歎了口氣:“多半是好不了了。”
就連醫生,都為江淮的傷情而感到惋惜。
變成一個瘸子,失去聲音。
好好的人生,忽然就變得一塌糊塗。
而這一切,全是因為蔣顧擅自做決定,要把她從H市趕走。
醫生查看了江淮的情況,連連搖頭。
程澄問:“她還有沒有可能恢複語言能力?”
醫生一邊給她開藥,一邊道:“有可能,但是可能性很小。”
程澄自己是醫生,心裡很明白,這不過是醫生給病人家屬留一線希望罷了。
而這個希望,多半就是善意的謊言。
程澄覺得很難過,在江淮的病房外麵吹了一會兒冷風。
蔣顧在旁邊一言不發。
他知道自己闖了禍。
還是用自己的能力無法彌補的大禍。
“江淮被遷怒,也有我的責任,”程澄開口,“以後我會跟她一起生活。”
程澄抬眼,看向蔣顧:“我會照顧她。”
蔣顧嘴唇動了動,乾巴巴的吐出一句話來:“我會找最好的醫生給她治療,我送她去國外治療吧。”
國外的醫療技術比國內也許更適合治療江淮的傷情。
程澄卻拒絕了:“我不相信你。”
她轉身去江淮的病房。
她再也不會相信蔣顧了。
她以為蔣顧已經改了之前莽撞,瘋狂,不在乎不尊重他人生命的毛病。
現在看起來,也並沒有完全改掉。
如果他尊重江淮,就不會耍手段讓江淮從H大退學,更不會逼迫她離開H市。
程澄進入病房。
江淮眼珠費力的往她這邊看過來,嘴唇動了動,似乎是在叫‘表姐’。
程澄走過去,握住了她的手,安撫:“我在。”
江淮很難過,腦子迷迷糊糊的。
本來想開口說什麼。
卻眼光一閃,看見了蔣顧。
頓時不動了。
程澄無比清晰的,從江淮的眼睛裡,看見了浮現出來的恐懼。
她怕蔣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