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懊惱歸懊惱,話已出口,大理寺卿隻能拿出十分的辦案態度,假裝自己方才說的不是蠢話,等著宋玉兒為自己方才的問題答話。
宋玉兒先是愣了一下,爾後看著大理寺卿道:“這幾日裡……並未做些什麼,仍同往常一樣。”一樣出去玩,但是比往日來說,出去玩的時間少了許多,但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呀。
大理寺卿滿頭霧水外加頭痛,他聽到那些人已經開始議論紛紛起來:說什麼問的什麼愚蠢問題,多麼明顯諸如此類的。他還看見祁乾元的眉頭皺的緊緊的,看起來像是越來越不耐的樣子。思來想去,大理寺卿又問了一個蠢問題,他說:那王妃可知你這鐲子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好吧,他的確也聽到了那些人一吸氣,像是不可置信他的辦案態度一樣。他現在接連問的這兩個蠢問題,明明就是給“犯人”好好思考的時間嘛。大理寺卿掏掏耳朵,假裝聽不到那些人說的話。是這樣沒錯啦,但是他能怎樣呀,凶神惡煞的看著王妃讓她承認這鐲子是她的,人也是她殺的,好讓祁乾元想要將他大卸八塊,真是笑話。
宋玉兒搖搖頭,她也聽到了眾人的唏噓聲音,但是她真的不知道這鐲子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這王妃一問三不知,雖說她的臉色看起來十分不好,但這並不足以證明宋玉兒便是殺人凶手。一是這宋玉兒他早就聽說十分得祁乾元寵愛,二是瞧見祁乾元的神情,十分緊張宋玉兒。先不管這嫣紅的是誰,就算是祁乾元說不出的寵妾,但是宋玉兒不至於會殺了這女子,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上,大理寺卿覺得深深不妥。
不過,這嫣紅到底是誰自己還沒有搞清楚,大理寺卿微微蹙眉,覺得自己在端王麵前竟然不會斷案了。頓了頓,大理寺卿努力將自己的神思清醒,才開口問道:“死者名為嫣紅,是哪裡人士?”
宋玉兒咬咬嘴唇,不知自己要怎麼講,隻好拿著希冀的眼神看向祁乾元。祁乾元安撫的摸了一下宋玉兒,這才將宋玉兒交到冬梅手中,他對著大理寺卿道:“嫣紅原是京都中某妓院裡的歌姬,至於籍貫哪裡,本王卻是不知,隻因這嫣紅是太子送給本王的成親之禮。”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大理寺卿總覺得祁乾元在說到這是太子送給自己的成親之禮時,那眼睛裡明顯多了十分的戲謔之意。
大理寺卿看著地上那具臉色已經很是蒼白的屍首,心中暗自一驚。本覺得這件事情牽扯到端王妃已經是很大的難題了,但是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嫣紅竟是太子的人。不,也不能說是太子的人,官員們之間有時候相互送女人還是正常的,更何況是兄弟之間呢。這其中的秘辛自是他不可得知的,他也不敢知道。現在最要緊的,便是查出這嫣紅為何而死。大理寺卿擰緊眉頭,開始盯著眼前的這具屍首看了起來。
隻是那些小姐們方才真的是心中一波三折。當她們聽到這嫣紅是那青樓的歌姬時,委實覺得有些委屈,她們心心念著的情聖王爺竟是這樣一種人!但是好在祁乾元後來又補充了這幾句話,叫她們才心安了下來。哦,原來是太子送的,她們就知道,像是端王這樣的溫文爾雅的君子,府內連歌姬都並未豢養,怎麼會對那青樓裡的女子感了興趣呢。
過了片刻,仵作終於來了,將這地上的女屍正準備抬走的時候,來了兩名麵色蒼白的女子。那兩名女子正是雲初與紀芙兒,她們方才得了消息,都一臉的不可置信,這才匆忙的趕了過來。一旁的小翠看到這二人之後,臉色卻是猛地變了一下。但是這小翠臉上的表情變化很快,其他人根本就沒有注意到。
雲初顯然沒有想到嫣紅不禁死掉了,還流了這麼多的血。她臉色蒼白的想要撲過去,但是被那些護衛給攔著了。這屍體畢竟還算作是一件物證,是不容許毀壞的。雲初臉色蒼白的如同一張紙一般,明明早上的時候,嫣紅還在同她抱怨,說討厭穿著一身白衣。現在好了,這白衣又成了她最愛的紅衣,但是事情為什麼變成了這樣?
一旁的大理寺卿見著這姑娘的神情激動,便知她與那嫣紅的交情匪淺。看著這女子的臉色頹然,大理寺卿好心的上前,將那自己所得的結果給雲初簡短的說了一下。誰知雲初聽完那話,卻十分肯定的道:“不是王妃。”連她身後的紀芙兒聽到雲初這麼說之後,臉色也是變了,急忙上前拉住雲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