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汗聽了祁乾元的這一番話,眼神古怪的離開之後,卻是馬上笑了起來:“好,就如你所說,但是我要一千良駒,還要你們五十噸的糧食!”
五十噸的糧食對著毓國真的不算做什麼,何況再過幾個月就要到了豐收時節。今年風調雨順,這五十噸糧食還真的是小意思。
所以祁乾元笑著道:“成交!”
那大汗又為祁乾元倒了一碗酒:“現在我們就是朋友了,所以朋友,我敬你這麼一碗!”
看著祁乾元毫不遲疑的將那酒一飲而儘,這大汗爽快的笑了:“我的條件你都答應了,那麼現在可以說說你的。本大汗先說,若是太過分的話,我可是不答應的。”
祁乾元笑笑:“自然是不會讓您為難的。這條件嘛,我也隻有一個,就是請您退兵,最後是短時間之內不要再與我們毓國為敵。我想這裡麵的利弊,您也看的很清楚。”
哈哈哈,大汗笑聲震天:“這個是自然,現在您就這麼一個要求嗎?”
祁乾元嘴角泛起一個詭異的笑容:“是的,不過現在我還想要您幫我一個忙。”
“哦,是什麼?”這大汗來了興趣。
祁乾元站了起來,看著遠方,眸子裡十分玩味:“現在,我請您把我死去的消息傳出去。”
宋玉兒還是覺得心內有些不安,這都一天了,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祁正德也出去叫那些匈奴們放人,但是那些匈奴人不出來,他也不敢貿然向前追擊。因為這外麵畢竟是匈奴們的地盤,他們比較熟悉地形。若是祁正德貿然追擊,隻會中了對方的詭計。
宋玉兒在劉太醫的帳篷內走來走去,這幾日河水裡的毒也解了,那些士兵們的病也好了,看起來好多了,宋玉兒也不用幫著他們熬藥了。
但是她現在,不知道怎麼的,覺得心內十分不安。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著自己的寶寶安撫幾句,知道不能脾氣太過暴躁,要相信祁乾元,他從來都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可是不論宋玉兒怎麼安慰自己,她都覺得心內十分惶恐。
在這帳篷裡實在呆不下去了,宋玉兒想走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隻是等到宋玉兒出去的時候,看見那些個士兵們一個個的臉色都十分難看,宋玉兒心內更加不安起來,急忙走上前問道:“怎麼了,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了嗎?”
一個小兵看了她一眼,有氣無力的又將頭低了下去:“你不知道嗎,我們的主帥都已經死了!被那匈奴人殺死了,這些蠻子們還真的是十分野蠻啊,什麼都沒說就殺死了我們的主帥,這仗還要怎麼打啊。還好……這些蠻子們這兩日也沒打過來。”
宋玉兒跌坐在了地上,那小兵看了她一眼,隻當她也是被這主帥被殺的消息震驚,覺得這戰事打不下去了,這才失態。那小兵歎口氣,自身都難保,就不去安慰彆人了。
宋玉兒滿腦子裡都是主帥死了,主帥死了……
正在這個時候,祁正德走了過來,看到宋玉兒跪在地上,他心內像是被什麼東西揪了起來,趕緊上前扶起了宋玉兒。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著實嚇了一跳。直覺裡,他覺得這是個陰謀,自己六哥不會這麼輕易死的。但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他這麼自信,那些個士兵們個個都慌了。當時他就想起了宋玉兒,這才急忙趕了過來。
宋玉兒抬起頭看著走過來的祁正德:“你……你不是說他不會出事的嗎?你不是說你一定有辦法救他的嗎?那現在為什麼……為什麼……”宋玉兒現在六神無主,覺得什麼都慌了,什麼都沒了……
看著宋玉兒這樣的神情,祁正德覺得自己心內好疼。他聲音大了起來:“誰說我六哥死了,這群蠻子們不過與我們周旋。那些人殘忍的很,若是殺了誰會將他的頭砍下來送給對方示威。可是現在我們什麼都沒有看到,連六哥的屍首都沒有看到。所以這隻是那些蠻子的計謀,為的就是讓我們軍心渙散,我六哥沒有死,你相信我!”
宋玉兒淚眼模糊的抬起頭:“是真的嗎?”
深深吸了一口氣,祁正德假裝十分輕鬆的說道:“當然是真的,我六哥會是那麼容易就死的人嗎?”
是啊……是啊……宋玉兒呢喃了起來。爾後宋玉兒抬起頭,眸子裡閃出一些光,祁乾元不會死的,不會的……宋玉兒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看了一眼祁正德:“對,不會出事的,我現在就去吃飯,要吃飯,孩子會餓……”
宋玉兒就說著這些語無倫次的話離開了,祁正德看著她的背影覺得心內好難受。
他剛才說的那一番話自然是先哄著宋玉兒,但是也不是一點也沒有依據的,現在的祁正德,隻能默默希望自己的六哥,真的沒有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