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一進包廂,就聞到一股酒精的味道。
她腦子很快飄過一個念頭:這男人該不是從中午就來這裡了?
所以是已經喝了一下午了?
祝安好心裡堵著,走進去看,入目就是滿桌東倒西歪的酒瓶。
洋酒、紅酒、啤酒,各色的酒都有,隻一個玻璃酒杯放在桌上,被頭頂昏暗的燈光照著,荼蘼又墮落。
坐在黑色沙發上的男人垂著頭,指尖燃著一根煙。
他看上去太安靜,氣場暗沉,混在這滿桌的酒瓶中間,顯得更為冷鬱。
似乎這一切與他無關,可偏偏一桌子酒都是他喝了。
酒精讓人懈怠,高跟鞋落在地毯上,發不出任何聲音,時臨淵沒有聽到門口的動靜。
直到她走到男人跟前,擋住了頭頂本就頹靡的燈光,時臨淵蹙眉,指尖香煙一動,緩緩抬起頭。
祝安好麵容清淡的站在他麵前,低頭看著他。
男人漆黑的眸子幽暗,盯著站在跟前的女人,兩人就這麼對視了好一會兒。
“安安。”
男人響起沙啞低沉的嗓音,打破包廂的寂靜。
祝安好目光躲閃幾分,儘量穩住自己的聲線:“怎麼喝這麼多?”
坐在黑色沙發裡的男人挪動長腿,倚在沙發裡,將夾在指尖的香煙送到唇邊,深深吸一口,吐出的白色煙霧很快模糊了彼此的視線:“我沒醉。”
對於這樣的答非所問,她隻等到眼前的煙霧散了,才看到他手上纏著的白色紗布:“傷得嚴重嗎?”
他手心的紗布纏得格外潦草,鬆鬆散散幾乎不起什麼作用,上麵沾了不少暗紅色血漬。
“沒事。”他說著,用裹了紗布那隻手去那桌上的酒杯。
要說他沒醉,可眼角發紅得裡孩子,在昏暗的燈光映襯下,顯得頹靡又克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