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幫我收個尾(2 / 2)

冰冷的水一遍遍衝刷著她的燥熱,她體表的溫度降下去,但體內卻越來越熱了。

“冷……好熱……”

她混亂地叫著。

看來藥效比他想象中還要強。

許黎川擦乾淨手,給羅嚴打了個電話:“叫宋醫生過來。”

羅嚴不由得緊張起來:“先生您沒事吧?”

“夏雲初被人下藥了。”

半個小時後,許黎川的私人醫生宋亦遠帶著醫藥箱匆忙趕到許家。許黎川已經將夏雲初從冷水裡撈出來,擦乾,套上了睡衣,放在床上。

整個過程是曖昧的,但許黎川完成得不帶一絲情欲。

從頭到尾,他都平靜得可怕。

直到宋亦遠檢查完畢,給夏雲初打了兩針後,靜坐在旁的許黎川才開嗓:“怎麼樣?”

“太太被下的是……”宋亦遠舔了下嘴唇,謹慎措辭,“是激素藥物,裡麵含有大量三唑酮,不過藥劑分量不大,還不到需要洗胃的地步。我已經給太太打了解毒針,等人醒了,再吃幾粒藥好好休息一會兒應該就沒事了。”

許黎川點了下頭:“辛苦。”

羅嚴送宋亦遠下樓,等他返身回來,看見許黎川站在床邊。

他身後,月華如水,透過落地窗靜靜地落了他滿身。涼薄月色下,這個男人愈發顯得氣質清冷疏淡,不可觸碰。

他悄無聲息地帶上房門,轉身離開了。

許黎川很少這麼近距離,懷有耐心地去看一個女人。

尤其這個人還是夏雲初。

她體內的藥效已經穩定褪去,但臉上仍然留著潮紅。像高.潮時候的女人,從血肉裡透出來胭脂色,如同一場悄無聲息的煙火,令人迷醉。

許黎川用冰涼的指腹輕觸她臉上溫熱的煙火,譏誚冷笑:“你以為做這些我會感動?”

不過,這倒真是一枚聽話又忠誠的棋子。

利用她,或許能一箭雙雕。

褲兜裡的手機震動起來,是陸辰修打來的電話。

“人沒事吧?”陸辰修過的是美國時間,聲音聽上去還很有精神。

“嗯。”許黎川淡淡應著,轉身下樓。

陸辰修聽出了他話音裡的倦意,意味深長地道:“辛苦你了。”

“……”許黎川不是什麼吃素的小白兔,自然領會了陸辰修話裡的深意和調侃。他也懶得解釋,反問,“那邊情況呢?”

“閒雜人等都打發了,罪魁禍首我留給你親自手刃。是不是很感動?”他可是從大老遠特地趕過來幫他處理特殊情況的,沒有功勞也是苦勞。

許黎川看了眼床上熟睡的人:“不用,那老東西沒占到什麼便宜還挨了一下,說起來還是他吃虧了。”

“嗯?”陸辰修有點失望,“我以為按照你的脾氣,至少要卸掉盛葉新一條胳膊,再讓他不能人道才算解氣。”

許黎川沉默了片刻,反問:“如果今天被下藥的是莫言之,你會怎麼做?”

陸辰修皺了皺眉,語氣不太好:“沒有這種如果。”

許黎川不理他,兀自說下去。

“如果是莫言之,你說不定會掀了整個酒會。”他一字一字地說,“但夏雲初不是莫言之,你懂嗎?”

陸辰修頓時就了然了他的意思。

他拿莫言之和夏雲初類比。

莫言之是他陸辰修今生強求的緣分,是命裡認定的唯一。

但夏雲初對許黎川而言卻沒有這層意義。

簡而言之,他不愛她。

即便她為他做了這麼多,他依然不愛她。

所以他始終冷靜地站在自己的角度,衡量利弊,分析回報。

陸辰修啞然,倒對夏雲初那丫頭生出幾分同情。

“這些年她為了你明裡暗裡都做了不少事,你連一點感動都沒有?”

許黎川走到吧台邊給自己倒了杯清水。

他對溫度有一套近乎苛刻的標準,辦公室和家裡都是四季恒溫的——22°。而他喝的水永遠3°。

冰涼,不至於冰冷。

一如他這個人,從來疏離淡漠,令人捉摸不透。

“所有生命都是一個毀滅的過程。”許黎川看著窗外的夜色,眼裡卻空無一物,他緩緩說,“我曾經毀滅過,至少某一部分。所以我沒興趣在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緒上浪費精力。”

比如感動,比如後悔,甚至是……所謂的喜歡和愛。

“感情這種東西,是不受控製的。”陸辰修以一個過來人的口氣,對許黎川說,“尤其是愛情。這也是它的美妙之處。”

許黎川不以為意:“我沒興趣。”

陸辰修淡淡一笑,問他:“你有沒有覺得,其實你對夏雲初的耐心比你想象中要好?我還挺好奇這背後的原因。”

十年糾纏,聽上去倒是挺恐怖的。

但如果許黎川真心不讓夏雲初靠近他的生活,他有無數種方式讓夏雲初連他的影子都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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