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謹言是和骨灰盒舉行的婚禮!
據說,新娘的好友還去大鬨婚禮,聲稱傅九爺沒資格和新娘舉行婚禮。
就算是骨灰,也不行。
但傅九爺一意孤行,沒有人能阻止得了他!
還據說,傅九爺讓民政局的人給他和他的妻子辦了結婚證!
人們都說,傅九爺該不是個瘋子吧,和死人辦結婚證!
當然,還有人說,傅九爺是個深情的種,摯愛去世,還能和她結婚,一生一世隻愛她一個人,這不叫深情叫什麼?
而當事人本人呢?對這些傳言聽過算過,從來不放在心上。
傅謹言隻是努力工作,每天都工作超過十六個小時,他年紀輕輕,就成為富甲一方的富豪,沒人能估計出他到底有多少家產,沒人知道他賺那麼多錢乾什麼。
傅謹言也不知道他賺那麼多錢乾什麼。
大概就是想用工作來讓自己麻痹,因為每一個夜深人靜的夜晚,他都沒辦法安寧。
一閉上眼睛,就是秦尤的臉。
秦尤幽怨地看著他,懷中還抱著他們的孩子。
每每這樣,傅謹言就會驚醒。
但是……當他想她的時候,會強迫自己入睡。
因為隻有在夢中,才能看到秦尤。
轉眼,已經四年過去。
傅謹言隻覺得自己做了四年的夢。
那句話是怎麼說的?
縱情者的一聲,大夢一場。
有時候,傅謹言倒是希望這一切都是夢一場,這樣,夢醒來,秦尤還會回來。
當然,那是不可能的。
傅謹言已經慢慢開始接受秦尤已經離開這個事實。
“這是慈善晚會的邀請函,上麵寫明了攜伴出席。我回頭給你安排一個姑娘,很聽話,你彆擔心。”傅慎思將請柬遞給傅謹言。
雖然傅慎思之前也覺得傅謹言做得很過分,但是傅謹言始終是他堂弟,而且這四年來,傅慎思看到傅謹言是怎麼折磨自己的,他覺得,再大的恨,也該隨著時間的退役,而消失。
時間是個好東西,能弱化很多傷痛。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傅謹言收下請柬,“和彆的姑娘去,她會不高興。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多小氣。”
傅慎思眉頭微微擰著,他怎麼不知道傅謹言口中的“她”,是秦尤!
“老九,這都四年過去了,你是不是該放下了?”老生常談的話題,但是經久不衰。
“就算四十年過去,都放不下。”
傅慎思知道勸不住傅謹言,索性不勸了。
“算了,你記得去就行了。你可是捐款大戶,不能缺席。”傅慎思想著傅謹言將他賺的錢,幾乎百分之九十都捐給了慈善機構。
他知道他不是為了名氣而捐錢,他這是在變相贖罪。
“行了,你以後少來吧!蕭羽要是知道你和我走這麼近,又得和你鬨矛盾。”傅謹言催促傅慎思離開。
傅慎思聽到蕭羽的名字,臉上露出微微的笑意,但是那笑意,還蒙著一層無奈。
這不是夾在傅謹言與蕭羽之間,難做人嘛?
蕭羽在傅謹言這件事上一直沒有鬆口,好多次讓傅慎思在她和傅謹言之間選擇。
傅慎思每次都是好說歹說,也是心力交瘁。
不過就像他想的那樣,時間能撫平一切。
蕭羽現在對傅謹言還是討厭,但沒有最開始那麼激烈。
他相信等再過幾年,蕭羽就能心平氣和地對傅謹言了。
等到傅慎思離開,傅謹言才拿了手機出來,打開微信,置頂的是秦尤的微信。
他點進去,給秦尤發消息。
兩人的聊天界麵上,全是傅謹言發給她的語音,但是秦尤沒有回他一句。
當然,秦尤也不可能回複了。
“秦尤,我晚上要去慈善晚宴,你放心,我一個人去。不過,你要是想和我去的話,現在來公司。”
“估計你不想去,你一直不喜歡那種人多的場合。那你還是好好在家待著,我早點回去,不喝酒,不和彆的女人說話。”
兩條語音發出去,回應傅謹言的,當然是沉默。
他多希望有一天,秦尤能回他的語音。
當然,他知道那些都是奢望。
發完語音,傅謹言從大班椅上起來,整理西裝,整理表情。
而後邁著修長的步子往辦公室外麵走去。
拉開門,出現在眾人麵前的傅謹言,又是一副西裝革履,高冷禁欲的模樣。
他們的傅總,似乎一直以這樣的姿態示人。
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傅謹言看似完美的外表下,藏著一副傷痕累累的身軀。
他走的每一步,都是踩在玻璃碴兒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