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就是對女人有潔癖。幾次三番和王妃如此親密早已經驚掉了大家一地眼珠子,如今喂藥這種事情,以咱們王爺的潔癖,應該是乾不出來的吧?
就在雲雀暗想之際,拓跋諶一口咕嚕喝了大半碗藥,嘴對嘴封住楚媚的唇,雲雀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全部低下頭假裝什麼都沒看見。
這般曖昧的喂藥,不過持續了片刻,一碗湯藥就已經見底了。拓跋諶擦了擦自己嘴角,將那碗遞給雲雀,道,“準備一桶冷水進來。”
“是。”雲雀等人福身退下。
喝完湯藥之後的楚媚身體依舊發燙,隻是用毛巾敷額頭果然不能完全退溫,雲雀和彩錦就為楚媚更衣,沒想到咱們王爺竟然也不避嫌。幾位婢女還不知道王爺親自給楚媚換的衣裙,那時候太急了,她一身濕漉漉又那般慘白著臉渾身冰冷,就讓他連吩咐奴婢一句都忘了,不愛和女人接觸的北宸王竟然親自為她更衣。
看都看過了,還避什麼嫌。
拓跋諶親自將楚媚放入涼水桶之中,此時已經是三更天,雲梓宮的人上上下下無一敢入睡。
此時楚媚身上的熱燒才漸漸退了下來,臉上的紅暈減退,額頭也沒有那麼燙。但不過一個時辰,楚媚便渾身發顫。
眾人連忙把她撈出來,她隻會喊一句冷,其他話便都說不出來。
雲雀把被子都拿出來給她蓋著也沒效果,還是冷的厲害,最後拓跋諶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抱著她躺在床上。
這是第二次,他們兩個人睡在一起。自從成親以來,他回府的時間很少,即便是有,也與她分床而睡。第一次,就是馬車那次,但是他們都處於昏迷狀態,倒也沒覺得什麼,不像這一次,他如此清醒的感覺到懷裡這個鮮活的軀體。
一度厭惡女人的北宸王,並不討厭她。
楚媚迷迷糊糊感覺到身邊多了一個大熱塊,冷冷的她連忙摟住這個火爐,一個勁兒往他的身上蹭。拓跋諶沒想到這女人昏迷了還如此不老實,一雙小手摟著他的腰,小腿就纏在他的腿上,如八爪魚一樣緊緊纏著他。
而且她的手腕有傷,腳也有傷,他還要注意不讓自己壓到她的傷處,所以就變成楚媚整個人纏在拓跋諶身上,把他壓得嚴嚴實實。
“冷~”楚媚小腦袋動了動,頭發正好蹭在他的下巴脖頸間,癢癢的。
拓跋諶伸出手輕輕摟著她,聲音低沉而沙啞,“過來。”
她便一頭鑽入他的懷裡,還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蹭蹭,看起來格外乖巧可愛,就像是一隻眯著眼睛睡著了的小狐狸一般。
她渾身冰冷,然而卻把他弄的渾身發熱。若是換個女人的裸體他連看一眼都懶得,但這隻小狐狸,從什麼時候開始早就跟彆人不一樣了。
他的身體對她,蠢蠢欲動,難以克製。因情而欲。
“阿靖~”突然一個名字低低從楚媚嘴中溢出,拓跋諶渾身一僵,剛剛柔和了一些的臉色瞬間陰沉。
是一個男人的名字。
她喊這個名字的時候,語氣如此溫柔。並非是她平日對他那般刻意迎合的討好,而是一種打從心底的溫柔。
“阿靖,你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呢。”低低的昵語,帶著無窮儘的脆弱和委屈。
在她生病的時候,在她最軟弱的時候,她的心底會想起這個人。她對這個人的溫柔,讓拓跋諶的心一層層的冷下去,漸漸變得冰冷。
夜色更深沉了,拓跋諶眼底的眸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桃花小築,柯晴枝站在窗戶邊,遙望著雲梓宮的方向。府中的消息自然是第一時間傳到她這裡來,拓跋諶將昏迷的楚媚帶回去,而且一整夜沒離開雲梓宮,這意味著什麼,柯晴枝當然明白。
意味他原諒那個女人了,即便是她偷了赤霄寶劍送給裴紹南,這明明是他最厭惡的事情,他最討厭自己的人為了彆的男人做什麼,但是此時此刻,他竟然都原諒了。
不問前因,不查後果,隻是因為她昏倒在他的眼前,他便原諒了。
這不是拓跋諶,這不是她認識的那個拓跋諶,她記憶裡的北宸王是一個不會對任何人心軟的男人,是一個絕對不會對女人動心的男人,但是此時此刻,柯晴枝都覺得他有些陌生。
原來這世上也會有個人變成他的例外,隻是這個人,不是她柯晴枝,甚至不是她姐姐柯瑜。
是另外一個女人。怎麼可以,憑什麼是她,不行!絕對不可以。柯晴枝死死握著拳頭,眼底的惡毒扭曲的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