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妃今日是鬨哪一出,怎麼跑來喝花酒了。你這麼大膽,北宸王知道嗎?”
楚媚黛眉輕挑,“彆跟我提他。我問你一件事,那赤霄寶劍是何人給你的?”
“不是你給我的嗎?”裴紹南脫口而出,看著對麵楚媚僵硬的臉色,頓了頓,疑惑道,“不是你給的?可是送劍來的人,確實說是你給的。”
楚媚搖頭,“我被人坑了。小侯爺,你還記得上次我跟你說過,我偷劍被拓跋諶抓到,他那樣子,差點沒掐死我。所以我才去找歐冶子大師,而且第二天我就去找了,幫他治好了他的病,他便答應給龍鱗寶劍給我。我都找他要了龍鱗,怎麼會又去偷赤霄寶劍?”
“竟然是這樣。”裴紹南臉上的隨意頓時一收,難得認真道,“我沒見到那個送劍的人,對方直接給了門房一個包裹,說是你給我的。我打開包裹一看,赤霄寶劍,還以為你又去偷了一次,也沒有多想。沒想到是有人故意陷害你。”
“喜寶,你立即回去,問問門房那天送包裹來的是什麼人?”裴紹南對著旁邊的小廝吩咐道。
喜寶應了一聲,匆匆下樓。
裴紹南又望向楚媚,關心道,“那你被人陷害,北宸王肯定是責罰你了吧?不然不會封了王府,誰都進不去。”
“沒辦法。當時我是答應他,絕對不會偷劍的,結果我信誓旦旦,第二天劍就丟了,都說是我偷的,他能放過我嗎?北宸王覺得是我騙了他。”楚媚這麼說著,好像也能理解他為什麼這麼對付自己。
可是理解是一回事,心裡不爽就是另一回事了。
裴紹南上上下下打量楚媚,“我就說你今天怎麼手上還上著夾板,還有你大熱天的戴什麼絲巾……”
說著,一把扯掉她脖頸處的絲巾,頸部結痂的紅色傷口觸目驚心。
裴紹南倒吸一口涼氣,“不是吧?北宸王剁你的手還不夠,還要勒死你?”
楚媚翻了個白眼。什麼叫做剁手,什麼叫做勒死我?北宸王有這麼殘暴嗎?嗯……貌似他就是這麼殘暴。
這家夥一向殘暴血腥的可怕,不然也不會因為殺人太多而鬨出什麼血煞,活該!
楚媚在心裡默默吐槽,歎了口氣道,“得了,今天心情不好,咱不說這些鬨心的事情了,是不是哥們,是哥們就陪我喝酒!”
“陪!這必須陪!今兒我裴紹南就舍命陪君子了!”裴紹南手掌一拍,對著門外喊道,“老鴇,給我上你們這兒最好的酒,都算我賬上!”
外麵七娘笑的一臉褶子,“好勒!小侯爺,可還要歌舞助興?”
“歌舞就不必了,上好酒,麻溜的!”裴紹南一口回絕。又不是跟拓跋臨出來喝花酒,還找幾個女人作陪。
總不能給楚媚找兩個男妓吧。
兩人喝了一壇子的時候,喜寶一陣小跑回來,門房也沒注意是誰送的包袱,隻看見是一個婢女模樣的人,看打扮是北宸王府的婢女,也就沒多想。
至於相貌,還真沒注意。
知道這個消息,楚媚就知道線索是斷了。彆人既然陷害她,就不會留下什麼把柄。不過也有一點,那就是對方如此針對她,就不可能善罷甘休。
她或者是他,一定還會再出手的。而她要做的應該是,等自己的傷養好了之後,給對方製造一個動手的機會,等著那個背後謀害她的人跳進陷阱裡來。
順便等明天還要安排青蓮雲雀她們去一趟歐冶子那裡,大師說十日之後來取東西,如今都過期了,還沒有去拿。
放下這樁事,楚媚和裴紹南你一杯我一杯喝了起來。不一會兒,兩個人都喝大發了。
包廂之中也沒彆人,兩人說話更加肆無忌憚。
“裴紹南你知道嗎?我真是太蠢了,我去找歐冶子,竟然還想幫他打造血刃鐧,他都恨不得殺了我,我還為他著想,我覺得我真的是腦子裡進水了。”楚媚抱著酒壇子,媚眼迷離,“我覺得我真的是腦子進水了!進水了!”
裴紹南嗬嗬直笑,打了個酒嗝,“我也腦子進水了。楚媚你知道嗎?當年我爹告訴我,林家要跟我們家結親,我心裡一百萬個願意,想要娶她。但是……但是,嗬,爹送到林府裡兩份生辰八字,她明明說她愛的人是我,卻選了我哥。她選了我哥,你知道嗎?我最愛的女人選了我哥,成為我的大嫂。你說我是不是才是最可笑的?”
“哈哈哈,對,可笑!楚媚你就是最可笑。你明明知道這是一場任務,你明明知道不能跟他對著乾,你平時那麼會演戲會撒嬌的,那麼會說情話哄人的,怎麼這次就跟倔脾氣似得,死都要跟他對著乾。你看看你自己,手也斷了,腳也爛了,躺在床上幾天都下不了床,就為了什麼呢?就為了什麼?”楚媚回答著裴紹南的話,說的卻是自己。
裴紹南也喝高了,兩人各說各話,偏偏還能連在一起。
“是啊,為了什麼呢?她說愛我卻嫁給大哥,又不是誰逼迫她選擇,為什麼還要這麼傻,這麼蠢,守在她身邊。明明知道她早就不愛我了,她現在喜歡的人是大哥啊!我又算什麼,大哥那麼厲害的人,那麼會打仗,是全家人的驕傲,可是我裴紹南又能帶給你什麼,我隻是一個紈絝,嗬嗬,一個紈絝子弟,沒有一點能夠比的上大哥,我不如他。你喜歡他,我也是能理解的。可是當初說過的那些誓言呢,便都忘了嗎?”隻有在喝醉了以後,這個愛的深沉的男人才敢將自己的委屈全部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