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養母蠱,需得自願。”畢摩有些不解道:“這神應炎夫婦難道是中了巫術?”
不然,他們怎麼可能自願養蠱?
海棠抽出冷魂,“唰—!”地一聲,將那木龕的龕頂給砍斷了。
沒了頂的木龕露出了其間兩隻妖豔的血紅的花朵,那花朵,花葉肥大,根莖赤紅,瞧不出是什麼花朵。
駭人的是,那花葉的根莖是長在兩個鮮活跳動的心臟上的!
三人全被這景象個震懾住了。
好殘忍的手段!
“這閔陛下和皇後……確實是中了巫術,才成為這母蠱的供給的。”顧清琬凝眉道:“這心臟,應是從他們身上剜下來的。”
“唰—!”又是一聲,冷魂直接剁了那兩朵花。
“噗嗤—!”一聲,它下方的心臟直接爆出些許血漿,而後迅速萎縮,跟著是連接屍首的經絡和屍體,也隨著心臟的萎縮而急速地萎縮腐朽了下去。
冰棺附近端坐在地的那些屍首更是在一瞬間風華成了灰,散落了一地。
一時間,惡濁衝鼻的屍臭便在室內迅速蔓延開來。
三人搗住了鼻子,海棠不死心,用冷魂翻了下那落地的兩朵花瓣,那花瓣中,有兩隻碩 大的蟲繭,隻是,中間是空的。
“想來母蠱已成,被人帶走了。”顧清琬說道。
海棠和畢摩不約而同地想起了泉州城內那些死裝淒慘的軍士巫族,一時都有些默然。
“既然母蠱被帶走了,那養蠱之人為什麼要留著這個地方呢?”海棠轉身,問道顧清琬和畢摩。
畢摩麵上疑惑,猜測道:“也許是沒來得及呢?”
顧清琬搖搖頭,看著地上的兩隻蟲繭道:“看這蟲繭的樣子,應該是被取出好些天了,二位將軍不過今日才到,若說沒來得及毀屍滅跡,有些牽強。”
至於為什麼,她一時也猜不出。
海棠環顧了一下這屍臭衝天的暗室,覺著洛安也再沒了搜尋信息的價值,便對畢摩道:“兩個時辰後開拔,去邕閔關。”
顧清琬聽到邕閔關時,眼眸狠狠一閃,海棠看了這才想起來,眼前這個姑娘,可不是顧崢的親生女兒麼?
“顧姑娘隻身一人,要不要我派人送你去找人?”海棠說完,又問:“對了,顧姑娘,你妹妹是誰長什麼模樣,待在閔羅哪兒的?東國也負責安置了不少閔羅的難民,沒準兒能幫著找找。”
顧家長子次子婚姻不順,都和離的消息在雁國都沒有太多人知道,並且,顧清琬的生母和兩生樓的關係,她隻是自己心裡有個猜測,而且,寧寧和她都是巫族的事兒,她並不願與人多說。
顧清琬搖搖頭:“不必了,將軍家國天下,做的是大事,我的事不過是些許小事,不用將軍費心了。”
海棠本來也就看著顧清琬模樣溫婉,脾氣順和,挺順自己眼,所以才客套的。她聽她這麼一說,便拱手道:“今日多謝姑娘出手相助了,來日有機會,定要好好謝謝你。那姑娘一路保重。”
“不必言謝,說到幫助,你大姐在雁國時對我諸多相助,我也沒找著機會報答她呢。今日清婉不過投桃報李。”顧清琬笑著說:“將軍的風采,清婉素有耳聞,很是敬佩。你又是林姑娘的妹妹,謝就真不必了,還望將軍一路平安,早日殺敵凱旋。珍重。”
殺敵凱旋?
邕閔關那邊可是她親爹駐守的城防,她怎會言辭如此輕鬆?沒等海棠疑惑,顧清琬說完後,一個掠身,便沿著室外的石壁,施展輕功飛走,轉瞬便不見了蹤影。海棠見她身姿輕盈利落,想著自保應是無礙的,便對樓下的領兵喊道:“整兵!”
她喊完便躍下正樓樓頂,準備找些木柴,剛轉了個身,畢摩右手捧著一捆柴火,左手舉著一個火把走過來了。
他將手中的火把遞給了海棠,海棠笑了起來,美麗的臉上,如陽光燦爛可將這冬日灼熱。
“老畢,我想什麼你都知道,比劉望還了解我。”說完,接過他手中的火把,一躍上了正樓,又上了暗室。
畢摩看著她的背影心道,劉望?那不是她在涿州的副官麼?他搖頭失笑,而後也跟著她上了暗室。
半個時辰後,兩生樓正樓上方的石洞中,煙霧四起,火勢漸大時,東國兩萬大軍和穀慶領著的楚國的一萬兵馬便在城樓集結完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