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握著她的手雖輕柔,卻有股說不出的力量。
許久以後,無雙才明白,那一刻的感覺,叫做信任!
兩人都還未從剛剛的驚險中晃過勁來,牽著手,木木的望著彼此,波光流轉間,說不出是什麼情愫。
她的眼睛極美,眉毛卻略微有些粗,卻比一般男子要細得多,他還真會迷失自己,將她當成女子。
女子……
當這個想法在腦中閃過,他莫名的一陣心動。不知道為什麼,十四的一顰一笑都會讓他想起那個小丫頭,或許也是出於這個原因,他留下了“他”,無條件的信任他。
或許最開始也不是無條件的,但在一次次試探中,“他”果然沒有讓自己失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彼此相互凝視著對方,就在蕭玄鈺覺得自己快陷進去之際,無雙鬆開他的手,不好意思的站起了身。
蕭玄鈺訕笑著搖了搖頭,他是瘋了吧,竟對一個少年有了心動的感覺。幾分尷尬的找話題道:“你就不好奇龍袍去了哪裡嗎?”
“在哪?”
“在你跑回來向我稟告的時候,若梅就已經拿去燒了。”
燒了?無雙不解,既然若梅陷害他,為什麼燒呢?不對,若梅是恒王的人,那藏龍袍……無雙恍然大悟:“你在試探我?”
蕭玄鈺沒有正麵回答,隻是說:“以後沒有若梅,就由你貼身服侍本王了。”
無雙沒明白“貼身”是什麼意思,隻是詫異:“沒有若梅?她去哪裡呢?”
“她被辭退了,這樣的人,本王容不得!”
“可是,她不是您的人嗎?”
“但她也曾是大皇子的人,今天她能為了我背棄大皇子,終有一天,她也能為了彆人背棄我。”
無雙更好奇的是:“王爺,當初若梅明明是大皇子的人,您是如何讓她投靠您的?”
“投其所好。”
“大皇子許諾的可是皇後,難道這還不是她最想要的?”
“皇後?嗬,若梅也不是第一天當奴才了,哪有奴才做皇後的?她是聰明人,自然知道不可能,以前願意跟隨大皇子,不過是一個‘情’字。再深的情也容不得大皇子花天酒地三妻四妾!”蕭玄鈺平靜道,“人都是有弱點和欲望的,若梅的弱點就是家人,我許她父母親人後半生衣食無憂,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一個情字,終究抵不過孝!
恒王果然擅於攻心,他告訴她,是出於信任。因為她通過了他的試探,可她卻有些不寒而栗。
她心中的恒王,是賞花看月的恒王,而不是陰謀算計的操縱手。
那日,恒王將信任交托,無雙卻在心底築起厚厚圍牆。若梅被趕出了府,而老管家因為選人不當,被厚金遣送回鄉了。
老管家錯選若梅,那恒王呢,如果一朝事發,他發現當初錯選了她,他又如何罰自己?
老管家這樣也好,人老了,離開這是非之地,安享晚年。不像若梅,翌日早晨,就已失去呼吸,被人赤身裸體的扔在恒王府門外。
這是一種挑釁,更是一種威脅。
對若梅恨之入骨,讓她死得如此羞辱的人,除了他,還有誰?
無雙隻覺得惡心,前一刻可以恩愛纏.綿,後一秒就殺之而後快。深宮中的人,那些爭權奪勢的人,太可怕了!
恒王命人將若梅的屍首送回了她的家鄉,重金撫慰她的家人,衣食無憂,他說到做到。女人為什麼要那麼傻,一輩子為了彆人?
好長一段時間,無雙都會從噩夢中驚醒。仿佛那府門外的赤.裸屍體,不是若梅,而換成了自己。
她怕,真的好怕。她想蕭君奕,她想告訴他,她後悔了,她要離開恒王府。
可蕭君奕一直沒有出現,千雪公主要辦生辰晚宴,他負責籌辦。他在另一女人身邊,看她千嬌百媚明豔動人。卻不管自己的死活,那一瞬,心涼的感覺寒徹骨,所有的懼怕都成了離開的動力。
她要幫蕭君奕奪勢,然後告訴他,她要離開,她不稀罕當他的妻子!
日子如流水悄然而逝,若梅離去後,無雙就成了蕭玄鈺的左右手,負責他飲食起居的時間越長,蕭玄鈺就越信任她。
無雙並不開心,這種信任是負擔,是枷鎖。
老管家告老還鄉後,張卿居然成了新管家。這位財大氣粗的公子哥,竟當了王府管家,真讓人大跌眼鏡!
無雙不喜歡張卿,在她眼裡,張卿為了當官,為了結交權貴,真是無所不用其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