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很暖,可是,那心跳也格外強勁。
“將軍……”陳南拉開厚厚的門簾一角,正好說話,看見屋裡這場景,頓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無雙的手還在“摸”蕭君奕呢,她和蕭君奕麵麵相覷,兩個人皆是尷尬的紅了臉。本來隻是捂手,這會兒也覺得好生親熱。
無雙收回手,蕭君奕問,“什麼事?”
“這狗……”陳南說著,那黑狗露出個頭,可憐兮兮的樣子。
似乎是來討好的,無雙卻再一次被嚇到,直往蕭君奕懷裡躲,“牽出去、牽出去……”
陳南把狗往身後扯了扯,又說,“弟兄們說想見見夫人。”
“知道了,一會兒出來。”蕭君奕說罷,陳南退了出來。
無雙嬌小的身子躲在蕭君奕懷裡,他臉上浮起笑意,環手將她抱著,覆在耳邊低聲說,“他們都要見你呢!”
“不見,太丟人了,我誰也不見。”無雙埋在他胸口,因為剛才嚇的,哭過,臉頰還有些濕潤。
“將軍夫人哭鼻子,讓人瞧你,真該笑話了。”蕭君奕說著,將她臉上的淚擦乾,“收拾收拾,出來!”
他這話是命令,無雙嘟嚷著不願意,可是,也不好來了,又縮回去吧。隻能稍作整理,將頭發弄了弄,被蕭君奕拉著,跟個小媳婦似的,扭扭捏捏出了營房。
場上烏壓壓站滿了人,都穿好了衣服,除了蕭君奕。
“嫂子好!”異口同聲的喊了一聲,再鞠了一躬。
不是將軍夫人,是叫的嫂子,很親切,無雙瞧了蕭君奕一眼,那一瞬突然明白,現在她擁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他。
她不好意思受禮,回拜了一下。人家也不敢受夫人的禮,又鞠了一躬。這樣拜來拜去,蕭君奕笑死了,摟著他的傻妻子,“你想累死彆人嗎?行了行了。”
無雙不好意思的笑笑,站在蕭君奕身邊,看著前方的士兵,都是一張張年輕的臉。她忽而想起,不久後的將來,他們都要上戰場。
她也讀過關於戰場的書,那樣的悲壯、淒涼,她不禁擔心,這些年輕鮮活的生命,又有多少能活著回來。
思及此,她不由得握緊蕭君奕的手,第一次,如此主動的握牢他。
見了禮後,這些士兵小子沒大沒小的調笑了蕭君奕之後,各自回到自己的崗位,站哨的站哨,操練的操練。
“師娘。”十皇子提著自己的小劍,像模像樣的給無雙請安。
無雙目瞪口呆的看著他,沒想到自己還有受皇子禮的時候,這十皇子蕭玄池長得是圓乎乎的臉,彆提多可愛了。
“師娘,你彆怕,小寶很乖,不會咬人的。”十皇子像模像樣的安慰著,“下次,它再那樣,我替師娘把它抱走。”
“瞧,連小孩子都不怕,你一個大人還怕,丟人了吧!”蕭君奕小聲揶揄她,無雙瞪了他一眼,俯身摸著十皇子的小臉蛋,“你抱啊,你抱得動嗎?”
“抱得動,不信,我去抱給師娘看。”說著,朝關狗的地方跑去。
無雙剛還笑嘻嘻的臉,立即變了色,“趕緊的,我可不敢再看了,我要回去。”
蕭君奕笑,“他抱不起的,你就看他灰溜溜的出來吧。”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十皇子又來了,“師娘,小寶今天吃太多了,長胖了,抱不動,明天師娘再來,我一定抱得動。”
“十皇子,隻要習武,強身健體之後,你才有力氣抱起他,快去練吧,不許貪玩。”蕭君奕發言,十皇子聽話的歸隊。
無雙看著十皇子耍劍像模像樣,言語也很可愛,隻是可惜了是皇後的兒子。如若不然,生在平民之家,哪裡有會這樣辛苦的童年?
無雙是傍晚來的,聽說練兵從清晨持續到深夜,除了吃飯、去茅房,根本就沒有其他的休息時間。包括蕭君奕在內,就算她來了,也隻是耽誤了一會兒,之後就讓無雙休息,自個又去練了。
無雙抱著暖袋在房裡待了半晚上了,外麵凍得要命,感覺將士們流出的汗,立即可以結冰似的。
終於,練兵結束,士兵們洗冷水澡然後睡覺。
無雙聽著就怕,蕭君奕衝完澡過來,邊走邊擦著身子,無雙給他找了衣服,“你們這樣練也太狠了吧!”
“對自己不狠,又怎麼對敵人狠呢?”蕭君奕穿著衣服,“現在流汗,總好過在戰場上流血吧。我可不想我帶出去的兵,帶不回來。”
戰爭還沒打,那殘酷就已經擺在眼前了。
“走吧,回家。”蕭君奕找了件自己披風給無雙,從軍營坐馬車回蕭府。可是,半路上,居然下起了雪。
那是無雙第一次真正看到雪,剛開始還不算大,就那樣零零碎碎的自天空飄下來。
“下雪了、下雪了……”無雙欣喜不已,從馬車裡伸出手去接雪。
蕭君奕不以為意,“有什麼好奇怪的,每年都會下雪。”
“可是,這是我第一次見雪,渝州是沒有冬天的,那是座暖城。”無雙說著,道,“不行,我要下去,下去好好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