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麼?”
無雙搖了搖頭,又故意逗他說,“笑我逃過一劫。”
“是該好好慶幸,喂,我說,你就那麼怕我,還是不待見我?”蕭君奕卷著被子湊上來,“你趁現在趕緊樂,等我活著回來,我們就……”
他不懷好意的邪笑,無雙尷尬,“就什麼就?”
“你知道的。”
她翻白眼,“不知道。”
“洞房!”
“你……”無雙臉憋紅,“你羞不羞!”
“有什麼好羞的,要是被人知道我們成親這麼久,我還沒有將你拿下,那才叫羞,才叫丟人。”
“什麼叫拿下啊,我又不是犯人。”
“你是我攻打的城池。”
什麼比喻,大老粗說話就是難聽,無雙瞪了他幾眼。
蕭君奕賊兮兮的湊了過來,頭挨著無雙的頭,奈何被子裹住了,隻能勉強碰著,“誒,沐無雙,你就不能過來點?”
“哼。”
“你再這樣我就攻打城池了。”
無雙煩躁的歪頭,和他挨在一起,“蕭君奕,你腦袋裡還能不能想點彆的?”
“躺在床上,身邊再躺個自己的娘子,你讓我還能想什麼?”蕭君奕幽幽歎著,“你最好現在彆招惹我,否則我也不敢保證你以後怎麼著了。”
無雙閉嘴不言,慢慢合著眼,從軍營折騰起,現在真是累得夠嗆,沒一會兒的功夫竟然睡著了。
看她睡得如此安穩,蕭君奕的心也柔軟下來,他隻是希望,希望她能心甘情願的跟他。而他,或許隻有真正從戰場完勝歸來,才能許她未來。
曾經說,沐無雙,彆愛我。是他給不起。
如今,他覺得自己快走出過去,徹底告彆了,這一路,陪在身邊的女子,是沐無雙。
翌日。
起來時,天地一片蒼茫,萬物銀裝素裹,好不漂亮。
天空還飄散著點點小雪,無雙撐著傘,踩著厚厚的積雪,回頭看自己深深淺淺的腳印,一個人玩,竟也如此有趣。
這樣踩了一早上的雪,什麼都沒乾,心情就莫名的好。她用腳踢著雪,看它們濺起又落下,“咯咯”笑著。
她像個傻子似的,就這也值得開心。
地上潔白的鋪了厚厚一層雪,走在上麵的感覺,幻想走在雲端一般,真美。
院角有一株梅樹,花開得正好,隻是那紅豔豔的梅花上也沾了雪,無雙走上前,用手將那些雪輕輕拂去,直至梅花完完整整的露出來。
看著這豔麗的花,她忽而想起了渝州,想起了天香樓後院的那株老梅樹,它沒有開過花,娘還一直在等嗎?
那個男人是誰?他分明是騙她的呀!
渝州沒有冬天,沒有梅花開的氣溫,怎麼能倚梅聽雪?他騙了她,她卻為了一句枕邊戲言,耗儘一生來等待。
“這麼冷,出來乾嘛?”
蕭君奕一進屋,就看見穿著貂絨披風的無雙,撐著傘的手凍得通紅,不禁脾氣就上來了。
“你不覺得這梅花很漂亮嗎?”她沒有回頭,隻是悶聲說著,腦中想的卻是青黛,她多麼希望青黛在京城啊,那麼看雪賞梅,了卻她一生的遺憾,多好!
“不漂亮!”蕭君奕說著,二話不說,就將無雙抱進屋。
毫無征兆的,無雙嚇了一跳,差點以為自己要跌倒,急忙抓著蕭君奕的衣衫,而那小小的絹傘,已經孤零零的留在雪地裡了。
“這麼冷,你想染風寒麼?”他仍是很凶的說她。
無雙被他吼得一愣一愣,可憐兮兮道,“我不過是看雪,人家又沒見過雪。”
“沒見過的事多了去了,難不成你都要去嘗試一下?”蕭君奕將她放在床邊坐好,低頭瞥見她靴子踩雪都濕了,又煩躁道,“你瞧瞧你,多大的人了,連這都不懂,照顧自己都不會?”
“多大的事啊,又不冷。”
“做錯事,還敢頂嘴?!”
無雙徹底服了,她做錯什麼呢?出去看雪?還是打濕了他買的靴子?無雙耷拉著腦袋,聽蕭君奕喊著如意打熱水,又數落如意一番,不會伺候人。
最後直到如意服侍無雙泡腳,他才作罷。
不過這樣泡著,真的舒服很多。無雙也就不怨蕭君奕凶巴巴了,隻見他從懷裡掏出一瓶藥,“這個你拿去擦。”
“什麼東西?”
“剛進宮找太醫壓的,防凍傷的。你來自南方,這北方的天氣太冷,你自己先擦著,彆等凍了又來哭。”
“誰哭啊,我又不是小孩子。”
“是啊,也不知道誰昨日被隻狗嚇哭了。”
他今天存心跟她找氣,無雙也懶得理他,繼續泡腳。忽地,她突然想起件事,道,“恒王知道我是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