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我沒有瘋,你才是瘋子……”沐思思氣急踢打蕭君奕,卻被他一下子推在地上,“皇上,她好歹也是官宦之女,飽讀詩書長大的,卻能當著皇上的麵,如此肆意妄為,她不是瘋子,又是什麼?”
“我不是瘋子,你們才是、你們是……”沐思思被撞了一下,頭痛得狠。
蕭君奕咄咄逼人,“你不是瘋子嗎,若不是,司徒連晟為何不要你?你自己看看自己,哪一點配得上司徒連晟?他瞧不上你,一點都瞧不上,你比不上無雙,永遠比不上……”
那沐思思之前,大夫就說了,受不了刺激。這會兒,提起連晟,想起他娶了素心公主,沐思思更是深惡痛絕,勃然道,“對,還有他,連晟,連晟他知道無雙是冒牌貨,他也知道的……他們都該死,他們是狗男女……對,都該死、都該死……”
“沐思思!”蕭玄鈺喊了一聲,沐思思扭頭看著他,見他麵色清冷,很是不悅的樣子,自己恍惚間仿若清醒了不少。卻又依舊茫然,看了看殿上的人,竟不知道說什麼。
皇後適時道,“皇上,這沐思思看來確實是有些問題,她的話不能全信。再則,蕭君奕想來真不知情,就連臣妾也被那無雙糊弄了,見她舉止得當,還真以為她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呢。且說蕭君奕常在軍營練兵和在外打仗,和這無雙相處的日子短,沒瞧出她的破綻也實屬正常,皇上一定要明察啊。”
“他都承認了,這沐思思也是他關的,還有什麼好察的,就該和無雙一同定罪!還有,這什麼失心瘋,哪來的失心瘋?不過是一個小丫頭被你嚇著,蕭君奕,你自己去看看你樣子有多冰冷,你這是恐嚇,恐嚇沐思思!”大皇子道。
皇上盯著蕭君奕,不語。
蕭玄鈺開口道,“人證物證確鑿,蕭君奕你和她同床共枕這麼久,加之沐思思也揭發了,竟還是一點不懷疑,一點都不曾察覺,那本王真是要擔憂了,如此粗心大意,如何還能帶兵打仗、教授太子?”
“我不過一粗人,自然是粗心大意?難道誰規定將軍就要像王爺這麼心思縝密、城府至深麼?”
“蕭君奕,你彆避重就輕,你說不知情,這隻是你片麵之詞。”
“既然如此,那沐思思指證我,也隻是片麵之詞。”
“你還真是撇得乾乾淨淨,就算你所言非虛,按照你以往的性格,自是氣得火冒三丈,被個女人騙了一年之久,你竟咽得下這口氣?”
蕭玄鈺說完,皇上也是一驚,“對,蕭君奕,你不氣不惱?”
“臣固然氣,但依舊記得半年前,臣被陷害謀反,也是她為臣求情求饒,救命之恩沒齒難忘,但她欺君罔上也是不可饒恕的。”蕭君奕道,“雖然她是臣的妻子,但臣首先是皇上的臣子,容不得任何人欺騙皇上,哪怕她是臣的妻子都不行,此等女子,臣絕不姑息,請皇上下旨問責!”
“好一個大義滅親,鎮北王果然是對父皇忠心耿耿啊。”大皇子戲謔,“難怪人家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鎮北王好一個明哲保身,本皇子佩服。”
“我和恒王爺一樣,不過是忠於皇上,為國,舍小家又算得了什麼呢?”
沐思思一直不甘心的叫著,“他是知道的,知道的,皇上不要被他騙了,要滅他滿門,皇上……”
皇上不勝其煩,擺擺手命人將她帶下去。
殿內陡然安靜下來,最上的旨意還沒下來。他到底是相信蕭君奕還是沐思思,仍無結果。
大皇子沉不住氣,“父皇,欺君罔上之人,切不可放過啊,這今天敢欺君,明個就敢叛國,父皇,此事寧可錯殺都不可放過啊。再者,蕭君奕怎麼可能不知情,他不過是糊弄您罷了,父皇,他連一句求情的話都不為自己妻子說,還急著撇清,這樣薄情寡義的人,怎麼可能忠心與您?您一定不要心慈手軟啊,這……”
“大皇子,讓朕好好想想。”皇上頭大,大皇子不敢言語,扭頭看著蕭玄鈺,對方笑著搖了搖頭。
大皇子不知何意,是他胸有成竹,還是在告訴他,一切沒戲?
他們怎麼想、怎麼算,也沒料到蕭君奕會這麼絕情,隻要他為無雙求一句情,他們就可狠狠的“掐”住他,可是,他不求請,反而讓皇上處治她,真是完全超乎他們的意料。
許久許久,皇上側目看著蕭玄鈺,“恒王以為,這如何是好?”
“本來,雖然是代嫁,雖然是欺君,但是,念及無雙已經嫁給了蕭君奕,已然是蕭家的兒媳,因大將軍章霖的關係,可網開一麵,饒過死刑。卻不想,這鎮北王真是忠於朝廷啊,大義滅親,我們不成全他的忠心,還能如何?故兒臣以為,非死刑不足以震天威!”
死刑!蕭君奕心頭大駭。
皇上沒有應答,等著蕭君奕的反應,須臾,他冷麵道,“臣讚同恒王的提議,這監斬官也首推恒王,畢竟揭發這冒牌鎮北王妃,他功不可沒!”
大皇子不知道他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沒有一個人救,居然在研究怎麼殺。難道,他們在比心狠手辣嗎?
皇上不說話,似乎是默認了。
大皇子道,“此事蕭君奕脫不了乾係,兒臣以為,先行關押,再審罪婦無雙後,才能定罪。”
“鎮北王已經清清楚楚說了,他毫不知情,且他也被欺騙了,也是受害者,豈有再定罪之理?”皇後開口,又說,“剛剛無雙也認罪了,並不曾說有旁人知曉此事,這都清清楚楚的事,哪裡還需要再審?臣妾以為,皇上,您還是早做定奪的好。”
“父皇不可,這蕭君奕居心叵測啊!”大皇子據理力爭,“他和罪婦是一夥的,他們……”
“罷了罷了,都彆爭了。此事就按恒王之意,問斬無雙,恒王監刑。”皇上被鬨得心煩意亂,讓眾人散去。
蕭君奕大步離去,蕭玄鈺追了過去,譏諷道,“你還不是一般的心狠,都可以見死不救的?”
“明知是個死,救她乾嘛!”蕭君奕不屑,“你塞給我的女人,你看看,有哪個是活著的?還是這個無雙命大,可以活這麼久,不過,也好,她終於也可以消失在我的視線裡了。你不知道,每天和她在一起,就覺得被監控了一般,這感覺,你肯定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