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站起身,卻在出門之際扭頭問,“這些日子你昏迷不醒,嘴裡一直喊著無雙,既然去了京城,進了宮,連老夫人都帶來了,為什麼沒接她出來?”
“以後彆提她了。”
“為什麼?”
蕭君奕疲憊的語氣,“讓你彆提就彆提了。”
“是不是她不跟你回來?她想留在宮裡當皇後?”
“我都說彆提了,你聽不懂嗎?”蕭君奕突然惱了,低吼了一聲,嚇得香芸心猛地一顫,眼淚委屈的流了出來,“我沒彆的意思,我隻是,我……”
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蕭君奕也覺得自己太凶,頭疼道,“抱歉,我心情不太好,你先出去吧!”
香芸點點頭,“奕,不管什麼時候,你還有我。”
說著,拉開門簾走了出去。
蕭君奕扭頭看見外麵一片張燈結彩的,心下茫然,過了一會兒軍醫和陳南就進來了,檢查了一下,包紮換藥後,軍醫退下了。
陳南說和他們一起去京城的人都死了,蕭君奕頹然的閉上眼睛,是自己的衝動害了他們。
許久,蕭君奕問,“蕭玄鈺下旨賜婚呢?”
陳南為難的點了點頭,“嗯。”
“你知道是誰主張的嗎?”
陳南搖了搖頭,但見蕭君奕的表情,恍然又明白了,“夫人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沒有夫人了,我蕭君奕隻要有兄弟就夠了!”蕭君奕慍色,“去把蕭玄鈺賜婚聖旨拿來。”
“估計在香芸姑娘那裡收著呢!”
“拿來!”
“是。”陳南出去片刻,就拿著聖旨回了,香芸以為蕭君奕是要奉命完婚,跟去,卻站在帳篷外看見蕭君奕將聖旨扔入了窗前的火盆中。
“將軍!”陳南一驚,“焚燒聖旨、這、這可是要殺頭的!”
“不管我做什麼,都是要殺頭,何苦還要處處受氣忍讓?連蕭玄鈺我都可以不敬,他寫的廢紙又算得了什麼?幾句話就想左右我,他憑什麼?”
憤怒確實可以讓一個人豁出去,陳南也忍夠了,早就想揚眉吐氣一回。
然而,蕭君奕的怒火到底是因為什麼,他或許也猜到了幾分,“夫人懷的孩子是……皇上的?”
蕭君奕麵色一冷,“她說她要權利,陳南,你說這女人心是不是太難猜呢?你給她權利的時候,她說要簡單要隨意,如今能簡單,又不乾了,說什麼權利!她諸多借口,無非是從未想過跟著我,不管我怎樣,都不能讓她滿意,我……”
蕭君奕一口氣堵在心頭,終是不知道該如何吐出,憋得慌,卻也不想說,不想指責什麼。
陳南道,“既然她不願意,將軍何必在意,天涯何處無芳草,終有一天,她會後悔的,將軍,大丈夫何患無妻,這次差點在京都丟了命,難道還不足以為戒,還不死心?將軍若再這樣消沉,哪對得起死去的弟兄?”
蕭君奕沉聲吩咐道,“傳令下去,除去所有紅綢,明日起,全軍年度操練!”
“是。”陳南領命而出,正遇見門外的香芸,兩人麵麵相覷,終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現在於蕭君奕而言,絕非談兒女私情的時候,連陳南這莽夫都懂,恐怕香芸不會不懂。
隻要留在蕭君奕身邊,她不會沒有機會。日子還長著呢,誰知道以後會如何!
屋內火盆裡燒著炭火,發出細微嗤嗤聲響,蕭君奕閉眼躺在床上,一躺京都,真的讓他身心疲憊,所有的信任隨著親信們的亡故而煙消雲散。
就為了他那句可笑的信任,非要去京都問個明白,如今問明白了,該死心了吧,為什麼心還是這麼痛,它,對那個人滿懷著熱情,竟如何能死?
隻要一閉上眼,全是她的容貌,可是,卻不再是明眸善睞,而是冷心冷麵。她說她是蕭玄鈺的人,他不信,可是,有些事情,早已由不得他信與不信了。不管他信不信,無雙都是蕭玄鈺的妃子,孩子也都是蕭玄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