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在馬車裡坐著覺得路有些眼熟,“王妃,咱們這又是去廟裡?”
平日裡王妃並不是信佛之人啊,怎麼喜得三天兩頭往寺廟裡跑。
而沐吟歌則閉目養神,手裡輕輕握著那串血玉手串。
方丈聽聞是平南王府的人來,更是禮數周到不少,安排阿諾在一處等候,沐吟歌隻身來到了尼姑庵內。
她還記得那位小尼姑對她說的,淑妃娘娘便住在殿後的院落中。
來到殿後院落中,果真幽雅清靜,沐吟歌小心往前走著,看到一房內走出一位帶發女人,身上也穿著不同的衣束,雖然簡樸許多,可是也無法掩飾住著女人身上自帶的貴氣。
想必這位便是淑妃娘娘。
沐吟歌偷偷跟她進了屋,輕喚一聲,“您可是淑妃娘娘?”
那女人背影怔了一下,隨即轉過身,行了佛禮,“姑娘,此處都是修行之人,我的法號是淨塵,你可這樣喚我。”
聽著語氣,神態。沐吟歌堅信自己沒有認錯,“淑妃娘娘,我便是上次來找過的那個人,不知妙珍師太可將話都帶給娘娘了?”
淑卿神情恍惚,這便是上次帶來淵兒消息的人,原來是一個女兒家。
仔細打量沐吟歌,這眉目神態但有幾分自己當年的模樣。
“你進來坐下吧。”淑卿還是想與她說些話,畢竟這應該是淵兒喜歡的女子,不然又怎麼會知道自己的事情。
沐吟歌心下放鬆,可算這次沒再吃閉門羹,規規矩矩坐在淑妃麵前,心裡竟然有些緊張。
“師太上次已經將話轉達給我,你和平南王是何關係?”淑卿問。
經過在佛堂淨甸心情這幾年,她眉目中少了些許鋒芒,多了慈善。
“淑妃娘娘……哦不,我都不知如何稱呼您了。”沐吟歌有些手足無措,這次真的見到,竟然又不知如何開口。
“你喚我淑卿伯母即可。”淑卿本就未出家,讓這小姑娘喚她所謂的法號隻怕也是難為她。
“淑伯母,我是沐吟歌,與平南王相識。”沐吟歌先表明自己的身份。
淑卿神色淡淡,直到聽到平南王這三個字才略顯一斟,“平南王……他最近如何?”
“平南王很好,戰績赫赫,受百姓尊敬,戰帝也非常器重。”沐吟歌知道在淑妃心中最牽掛的便是戰凝淵,便先將他的事情說於她聽。
聽聞孩子一切安好,淑卿倒也是安心,“那姑娘多次來看我是為何意?”
沐吟歌自稱為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她竟不敢直視這位娘娘的眼神,仿佛會穿人心的眸子,雖年紀都已將近四十左右,卻還生的如此端莊姣美。
“吟歌多次前來,便是想請娘娘可以與平南王一同坐下來聊聊,也希望能勸的娘娘回宮,和皇上化解許久之前的誤會。”
沐吟歌鼓足勇氣,說出自己的目的。
可是淑卿卻手拿著佛珠,不說一句。
良久後,輕歎一口氣,“若是姑娘為此而來,便快回去吧,當日在宮裡的淑妃早就離開了,而我隻是淑卿。”
沐吟歌認得出她眉目間對戰凝淵的想念,“娘娘,當年您被冤枉的事情早就已經解開,皇上更是親自請您回宮,戰凝淵七歲您便離開他身邊,在他心裡您就是拋棄他的,您身為他的母親。”
“難道真的忍心嗎?”沐吟歌說出一連串的話,她知道這樣說會讓淑妃心裡難受,可是隻有難受才會動容。
沐吟歌緊接又取出那串紅玉手串,放在淑妃麵前,“這是嫻妃娘娘拖吟歌帶來的,嫻妃娘娘讓吟歌對您說,年數已久,有些事也該沉澱了,放過自己也是成全自己。”
看著眼前的紅玉手串,淑卿心裡便開始翻湧。
“娘娘,吟歌知道隻憑我一人說服不了您什麼,不過吟歌每幾日便會來看望您,也做當為王爺表對您的記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