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自行策馬(1 / 2)

慕容長玥衍公子 卿新 4491 字 9個月前

說著,嗓音極為懶散的一挑,“下午,你便隨本宮一道遊湖便是。正好,畫舫上應是缺煮茶之人,想必長玥公主樂意效勞,是吧?”

長玥垂眸下來,濃密的睫毛掩蓋住了滿眼的複雜,點了頭。

煮茶也好,或與扶淵站在一旁也罷,隻奈何,想必今下午又是一場硬仗要打,不得不說,與這妖異之人在一起,她何時消停安穩過了?

心思至此,長玥不言話了。

這時,身旁妖異之人已是懶散隨意的放下了粥勺,道:“時辰已是不早,本宮倒該回屋歇息了,長玥公主,就不送送本宮?”說著,慢悠悠的起了身。

長玥抬眸,便方巧迎上他那雙笑得意味深長的眼,隻見他那雙異色的瞳孔,仍是卷著幾分不曾掩飾的興味,再加上風華俊然的麵容帶著幾分邪笑,整個人,仍是顯得妖異魅惑,無端讓人心生戒備。

一個人,若能做到隨意言笑,縱是在危機麵前也可麵不改色,既能在微笑中毫無顧慮的戲謔旁人,又能在懶散隨意中要人性命,不得不說,這種人倒是極為危險,甚至心思陰沉得緊了,奈何她身旁這男子,卻偏偏就是那樣的人,令她著實招架不住,揣摩不透。

長玥默了片刻,便強行按捺心緒一番,起身朝他淡道:“宮主若要長玥送,長玥送便是。”說著,嗓音稍稍一挑,“宮主,請。”

他笑得燦然,奈何渾身卻偷著妖魅之感,縱是一身白衣勝雪,清雅卓絕,但卻怎麼都掩飾不住他骨子裡的這種邪肆張揚的痞魅感。

長玥不由皺眉,隨即挪開了目光,心下再度開始沉浮。

這世上,怎會有這樣的人!

長玥緩步往前,他則在後慢悠悠的跟著。

屋外,迎麵而來的風仍是涼骨,而院內的花草,已被扶淵等人換卻了大半。

望著那些重新換上的嬌豔牡丹,長玥神色陳雜了幾許,隨即稍稍回頭,朝身後之人道:“本是寒冬臘月,卻移栽風牡丹,想來這一批牡丹花,明日又得凍死換卻,如此,倒也浪費。”

身後之人眼角稍稍一挑,目光朝院中那些花草掃了一眼,懶散道:“生死有命,而明日便凍亡,也是這些花草之命。嗬,再者,本宮喜牡丹,縱是浪費,本宮,也有的是牡丹來浪費。”

長玥眉頭再度一皺。

這人的話,無疑是底氣十足,儼然成了個胸無點墨般的暴發戶。

長玥無心再與他多說,回頭過去便繼續往前,待行至他門邊後,長玥才停了下來,並伸手親自為他推開了屋門,“宮主,請進。”

他懶懶散散的慢悠過來,麵上笑得正盛,仿佛對她的這般服侍略有滿意。

“長玥公主當起婢女來,倒是越來越熟練了,嗬,而今你這般體貼有趣,本宮倒是在想,若當真以你為棋,將你真正推了出去,本宮,可會不舍?”待踏步入得屋門後,他突然回頭,朝長玥意味深長的說了這話。

待嗓音一落,他異色的瞳孔在長玥麵上慢悠悠的流轉了幾許後,隨即輕聲一笑,回頭便朝不遠處的榻旁而去。

長玥目光震顫半許,冷沉麻木的在外為他合上了屋門。

這妖異之人方才之話,的確是觸動到了她的心口,一時,複雜與冷沉之感再度起伏蔓延,難以平息。

這人早前便親口對她說過,要將她磨練成他手中最為鋒利的劍。是以,這人想以她為棋,她並不詫異。

隻不過,這人究竟想利用她做什麼?

心思至此,略有悵惘,卻又不解。

自打重生以來,她這條命便全全被那妖異之人握在手裡,動彈不得,在入這大昭京都的途中,她便已是堅定了逃跑之意,而今看來,她的確是不得不逃了,若是不然,憑這妖異之人冷狠之性,她慕容長玥彆說大仇不得報,自己倒因他派遣的任務而喪了性命,如此,她又豈能甘心。

長玥目光越發的複雜。

周遭冷風似是再度盛了幾許,使得長玥渾身發涼,驀地打了個寒顫。

待回神,她乾脆的入得偏屋,拿了流光劍便出了屋,隨即在彆院後方尋了一處空地,開始練劍。

身處虎狼之血,處處受製,縱要逃跑,必將本事練好。

越想,越覺心有誌氣,而這流光簡譜在心底也已記得熟練,是以此際練起來,雖不能用劍隔空傷物,但威力也是不可小覷了。

整整一個上午,長玥並不曾歇息,本是天寒地凍的天氣,卻因勞累動彈得太厲害,長玥早已是揮汗如雨,額前的劉海也全數被汗水打濕。

待正午,周遭冷風減弱下來。

扶淵立在不遠處,喚了句,“長玥公主,宮主有賞。”

長玥回神,縱是練了一上午,全身卻不覺疲倦,反倒是四肢極有力道,微有脹感,仿佛有股莫名的力量似要衝然而出。

她稍稍斂神,目光朝扶淵落去,隻見扶淵正雙手端著托盤,立在不遠。

她並未立即言話,待將手中的流光劍收好,才緩步至扶淵麵前,待目光剛剛朝他手中的托盤一望,他便已是將手中托盤朝她遞近幾許,出了聲,“長玥公主練劍勞苦,宮主體恤你,賞你衣裙。”

說著,嗓音稍稍一沉,“長玥公主,入屋換上吧,已是正午,宮主還等你伺候用膳。”

那妖異之人,竟有這麼好心再次送她衣裙?

長玥神色微動,縱是心有微疑,但仍是伸手接過了扶淵手中的托盤。

待入得偏屋,掀開托盤上搭著的絲布一觀,入目的,卻是一套厚實的棉襖棉裙。

然而再瞧那棉襖與棉裙的花色,紅綠的花朵相互交織,乍眼一觀,突兀而又刺眼,當是比山村的一些老婦身上穿的花棉襖還要來得突兀雷人。

那妖異之人,故意的。

長玥眉頭皺了起來,心下起伏片刻,終歸是斂了心緒,開始換衣。

身上的衣裙已是濕透,若不更換,自要著涼。這花色突兀的棉襖雖與身上的天蠶絲衣天差地彆,但湊合著穿上,倒也保暖。

隻奈何,縱是心頭已是說服自己接受,但終歸還是有些悵然無奈,而今麵頰紅腫,顏毀貌醜,再穿上這身花裙,如今的自己,早已不是以前風華傾絕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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