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多少的高門貴女,他單單喊了她,她以為顧景珩對她終究是有所不同的,她便滿懷希望地跟他去了後花園。

她跟著顧景珩的腳步,他卻突然轉身,她一時不察,跌進他的懷裡。

她羞紅了臉,剛欲後退,他卻將她抱在懷裡,低沉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小風箏,以後跟著孤好不好?”

南鳶愣了一下,隻因從未有人如此喊過她,旁人最多親昵地喊一聲“鳶兒“,他卻叫她“小風箏“。

不過她無暇顧及稱呼的不同,一顆心都放在了他說的那句話上。

跟著他好不好?

跟著他......

自幼接受的教導不允許她點頭,但是那人是他。

她抬頭,便跌進了那雙瀲灩多情的桃花眼中,他的眼中隻有她,滿是愛意。

她誤以為他也是鐘情於她,情不自禁地點了頭。

自此,誤了一生。

南鳶搖了搖頭,試圖從前世的魔障中清醒過來。

她回神之時,便聽到熟悉的嗓音從頭頂響起:“小風箏剛剛在說些什麼?孤沒有聽清。”

他彎腰,與她平視,距離近的鼻尖都快要貼在一起。

溫熱的氣息拂在臉龐,南鳶渾身僵硬,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忽地後退一步,這才堪堪喘過氣來。

他怎會喚這個名字?

難不成他也......

不不不,若是他也回來了,依照他那自私又涼薄的本性,怎會還在此跟她心平氣和地說話呢。

他前世第一次見自己也是喊的這個名字,興許是這個“鳶“字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風箏罷。

南鳶稍稍安慰自己靜下心神,便又聽到了顧景珩的聲音。

“孤不知何處得罪了你,怎的如此怕孤?”

顧景珩緩緩直起身來,惡趣味地看著南鳶,故意逗她。

南鳶用力地攥住垂在身側的衣袍,好看的眉眼微微蹙起,解釋的聲音都有些發抖:“我身旁的親人,乃至父母都從未如此喚過我,故此有些失態。”

顧景珩往前逼近了一步,低頭,盯著南鳶的眼睛,認真的問道:“那你的家人如何喚你,孤,可以學學。”

南鳶的呼吸有些停滯,完全不敢正視顧景珩,她何嘗不知顧景珩此番言語就是在挑逗她。

但他偏偏端得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若是她有什麼激烈反應,在外人看來,反倒是她的不是了。

“嗯?怎麼不說話?”

南鳶還是沉默,這話她壓根接不了。

“太子殿下萬安。”

南父南母的聲音落在南鳶的耳中,就像是天神降臨一般。

南鳶自覺的站在了南母身後,同顧景珩拉開了很長的距離。

顧景珩隻是眼神深深的瞧著南鳶的動作,並未做出什麼彆的舉動。

“南太醫、南夫人平身吧。孤來此不過是替阿姊傳個信,阿姊近日剛得了一處東郊的宅子,很是歡喜,想邀著令嬡一同遊賞。

上次宴會令嬡便身體不適,未能前去,阿姊很是遺憾。

這次踏青,南姑娘可不要缺席哦!”

顧景珩的最後一句話便是看著南鳶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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