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若瑤連忙攔住她,“外祖母,不能再喝了,小心傷了身體。”
以往都是羅氏來的,羅氏又特意打壓她,是以,從前芮若瑤都沒有參加過皇宮的宴請,這次,皇後也不拘禮,讓她跟在長公主身邊,免得出了差池。
長公主把她手揮開,“彆攔著,我今天高興,一定要喝個痛快,來人,倒酒。”
皇後也勸,“皇姑姑還是彆喝了,身體要緊。”
長公主猛地一拍桌子,“怎麼?我老婆子這麼不招人待見?連酒也沒人給喝了嗎?我自己去找。”她搖晃著身子站起來,就要去侍女手中拿酒壺,結果沒有站穩,差點摔倒。
嚇著身邊的婆子、侍女慌忙把手裡的東西扔了,當了人肉墊子。
芮若瑤也被嚇得魂飛魄散,連忙撲上去,“外祖母,外祖母,你怎麼樣?”
長公主還是樂嗬嗬,“沒事,扶我起來,接著喝!”
“外祖母,還是彆喝了吧?您都醉成這樣了!”芮若瑤小臉上滿是淚水。
韓玉顏和羅佳璿離得遠了些,這時候也都圍了過來,大家都勸起來。
“祖母,彆喝了,先歇歇,改天咱們再繼續。”
“外祖母,喝點醒酒湯吧,”
連一向愛熱鬨的蘇靈兒也勸道,“祖母,彆喝了,等改天咱們大家再聚在一起,喝個痛快,這光喝酒,都沒有樂子,多沒意思啊。”
這番卻是誰也沒勸住,長公主非要喝,而且她的味覺異常靈敏,摻了水的酒、醒酒湯通通被她扔在了一邊,她又掙紮著站起來,到處找酒。
聞訊而來的韓景恒也沒辦法,隻能再拿了清淡的酒來喝。
淺嘗一口,淡淡的味道,長公主也沒說什麼,她也不想逼迫太甚,免得一口也沒得喝,這個時候的她,依舊一場清醒。人就是奇怪,有時候想喝醉了,卻偏偏清醒得很。她拉著大家,席地而坐,又開始喝起來。
最終喝得酩酊大醉,住在了皇宮。
第二天,皇宮就傳來了消息,說是興虹長公主淩晨的時候發起了燒。
韓景恒心中擔憂,帶著芮若瑤進了宮,其她人聽到消息,也都進了宮去探望。
長公主有些昏沉,意識不清,禦醫說是宿醉引起的發燒,酒未醒,燒未退,故而精神和頭腦有些不濟,又小聲對守著的小輩們說,長公主年事漸高,才會引起高燒,需要好生養著。
小輩們輪番守候,這兩年長公主的身體確實不如從前,一年總要病個兩三回,好在之前都不嚴重。
誰知道這番卻不比往常了。
長公主燒了三四天還沒徹底好,老是反反複複的,韓景恒很是擔心,追問眉頭緊鎖跑出去的葉青,“你告訴我,外祖母她到底怎麼了?”
“不大好,藥材、份量、火候都沒問題,可就是沒有完全退燒,以往,不會這樣的,”葉青正色道,“景恒,你要做好心裡準備,”
葉青肚子憋著火,卻又奈何打不過他,隻能氣鼓鼓地瞪著他,然後自己去給鼻子止血、給他的俊臉上藥了。
其實葉青說的也有道理,長公主年紀大了,她身體越發不如從前,韓景恒以前也擔心過她的身體,隻是沒有想到來得這麼快,他一時有些慌。
芮若瑤走了出來,看他臉色有些發白,擔憂道,“夫君,怎麼啦?”
韓景恒沒有說話,隻是把她擁入懷裡,緊緊抱著。
芮若瑤沒有再問,隻是回抱著他。
過了一會兒,韓景恒低沉的聲音傳出,“多陪陪外祖母。”
芮若瑤心中也是一驚,感覺有些不妙,她美目望向他。
韓景恒搖頭,拉著她的手進去了。
長公主的燒又退了些,但人還是有些不清醒,這會兒正在喝藥。芮若瑤連忙走上去,接過宋嬤嬤手裡的碗,“嬤嬤,我來吧,您去歇會兒,我聽說您每天晚上都是自己守夜的,去睡兒吧!這裡有我們在,您放心,”
宋嬤嬤一臉愁苦,她擔心自己的主子捱不過去,她輕輕拍拍芮若瑤的肩膀,眼中有著淚珠,卻沒有張嘴,她怕自己哭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