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韓越平夫妻帶著孩子一齊出來了。這邊,韓景恒也已經讓人換了大馬車。韓越平一笑,這大哥,倒是沒有拒絕他。
幾人上了馬車。兩人孩子倒是有了精神,一個嗚哩哇啦不知道說些什麼,一個咿咿呀呀,嘴裡也沒閒著,兩人手腳也都不老實。
田靜雅笑道,“等明年開了春,敏兒就能滿院子跑了,現在衣服穿得多,老是摔跤,大嫂,我看家和長得很壯實,或者到了夏天,也會走得穩當了。”
芮若瑤道,“嬤嬤說很有可能,他現在扶著東西能站得很穩了,”
田靜雅點頭,“前幾日我去的時候便見他站得很好了,”她還要再說,卻被自己女兒抓住了嘴,小家夥一刻也不願意閒著,掰著自己母親的臉,讓她跟自己說話玩樂。
田靜雅看著芮若瑤苦笑一聲,逗弄敏兒去了。
芮若瑤抱著小家和,換了換手。韓景恒見狀,連忙把孩子接了過去,“你歇歇,我來!”
田靜雅幽怨地看了自己夫君一眼,為什麼同樣是韓家的血脈,大哥就是這麼溫柔細致、體貼入微,自己的夫君就這麼不開竅呢。
韓越平俊臉有些紅,把小敏兒也換到自己懷裡,“敏兒,乖,爹來抱!”敏兒樂嗬嗬地看了他一眼,轉過身去,衝著自己的母親說起話來。
韓景恒夫婦也逗弄著小家和。
到了墓地,芮若瑤抱著孩子,韓景恒便自己親自動手,擺放祭品、疊紙錢,韓越平夫君有些尷尬,跟芮若瑤站在一旁。
鋪好墊子,幾人並排跪下,韓景恒臉上有愧疚,又有欣慰,“母親,孩兒與越平帶著妻兒來看您了,家中一切安好,請母親勿念!”
韓越平恭敬磕了個頭,“孩兒越平,特來拜祭母親,此前是孩兒年幼不懂事,以後會與大哥一起好好打理國公府,請母親放心。”
田靜雅也帶著敏兒磕了頭。隨後,兩人起身走到一邊。
韓景恒又走到芮若瑤身邊,抱過小家和,兩大一小,靜靜在跪在墓前。
“夫君從來沒有來過嗎?”田靜雅有些疑惑地問,她看出了他的些許緊張。
韓越平搖頭,“以往大哥都是一個人,跟誰也不說,而且他又一向行蹤不定,而且、以前母親督促得緊,成天讓我背書,就沒空想這些了!”
田靜雅不語,這現象也是奇怪,國公爺對自己的夫人愧疚,牽扯到的一應事情都不出麵,韓景恒對自己的母親有愧疚,便隻是自己一個人來,其他人不想引起這父子二人的傷心事,便全當記不得,以致於國公府的當家主母,都沒有在府裡受香火。
韓景恒夫妻過了好一會兒才起來,馬車回轉,韓越平卻發現這並不是回京的路,“大哥,這是?”
“去看看外祖母,左右府裡無事,”韓景恒道。
韓越平點頭,雖然他沒有特意交待,不過,想來若菊院的人都得了吩咐的,隻要一問就清楚了。倒是芮若瑤貼心,“你們可有事?”
韓越平和田靜雅均搖頭,“這時節,大家都閒了,沒事!”
“那便一起去?”芮若瑤問道。
“自然!”
馬車行駛了一會兒,兩個孩子都被晃悠著睡著了。
韓越平輕咳一聲,“此前的事,多謝大哥。”
韓景恒正抱著熟睡的孩子,愣了一下才想起來他指的是什麼,“無妨,你我兄弟,這些遲早你也是要知道的,這本就是國公府的,我也從沒想過要獨吞這些,隻要你有能力,可以放開手腳去做。隻要不危害百姓和王朝,不論做什麼,我與父親都會支持你的!”
這下換韓越平愣了,他一直以為,韓國公把手底下的勢力都告訴韓景恒,卻不告訴他,是為了不讓他參與那些事,以免將來兄弟反目。
“以前父親不告訴你,隻是為了讓你專門學習,不管是文還是武,隻要有些成就便好,”韓景恒臉上也有些昏暗,“國公府這一脈,就咱們幾個兄弟,又都是文不成武不就的,父親心裡壓力很大,把那些人都分派給我,是為了自己手裡有能調動的人,武力、消息都能應付各種情況。再者,我先學會了,再帶你,也方便很多。”
韓越平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父親為人雖然粗了些,但卻也想得長遠,而大哥,一向身子不好,卻也逼著自己練武、上軍營曆練,還要一個人摸爬滾打,應付背後不知道多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