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春燕也長大了些,不再像以前嘰嘰喳喳的又喊又蹦,她又當了小姨,對小家和稀罕得不得了,看一會兒便會興奮地跑過來跟他說話。
小家和也聽不懂,隻是外麵人聲鼎沸,這小婕又跑來跑去跟他說話,隻以為這是一個遊戲,高興得哈哈大笑,謝父謝母看著他,也樂得合不攏嘴,不時就要逗逗他。
謝秋朗更穩重了,與韓景恒坐在桌邊,抬頭看著窗外,間或說幾句話。
唯有謝元朗看了會兒,覺得無聊,沒人與他投性子。他噘著嘴,“姐夫,你不是一直說要幫我成事的嗎?你知道最不喜歡讀書習字的,你那麼多鋪子,什麼時候讓我去管管唄?我保證不會讓你虧的!”
謝父臉一板,“怎麼說話的?你沒有經驗,拿你姐夫的鋪子玩呢!”
韓景恒對謝父笑道,“這倒沒事,隻是最近有些變動,等我調整好了,再找他。”他又看向謝元朗,“你是想當個跑腿的、店小二、掌櫃的、還是大東家?”
“自然是要當大東家了!其他都實現不了我的抱負!”謝元朗一臉傲嬌。
“那你現在會乾什麼?”韓景恒問道。
謝元朗臉上有些得意,“我告訴你姐夫,我有一肚子賺錢的好主意,還有那些競爭對手,我有無數和辦法讓他們消失。”
韓景恒搖頭,“對手是要有的,否則,皇室便自己用權把這些鋪子都控製在自己手裡了,過猶不及。還有你的那些方法,如果隻是空想,便是紙上談兵,”
謝元朗心中不爽,“這麼多年,姐夫你一直沒有相信我!”
韓景恒道,“我不是讓你好好讀書嗎?能識字能明理,以後再找個事情給你做,一口不能吃成個胖子,路要一步步走,”他又看了謝元朗一眼,“我知道你想走南闖北,不過,你現在年紀還輕,先學東西,然後找個鋪子去學習,做得好了,就把鋪子給你,以後,自己慢慢去摸爬滾打,靠彆人是不行的。”
謝父也點頭,“你姐夫都是靠自己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你還不會走呢就想跑。”他瞪著自己的兒子。如果是以前,還會覺得這麼煩擾自己的姑爺很不好,如今他倒想開了些,京城這些世家,誰家不是這麼多裙帶關係維持著的?若沒有人幫襯,謝家也是會不下去的,再說,若是一味想要跟國公府劃清界限,那才是打韓景恒的臉呢,他往日可沒少給謝府送東西,對謝府眾人也都很好。
謝元朗也隻能悻悻地應著。
韓青從門外進來,到韓景恒耳邊說了句什麼,他臉色微微一變,站起身道,“皇宮有事,我去一趟,若瑤,你陪嶽父嶽母再玩一會兒,若是晚上,便先睡,不用等我。”
其他人一臉詫異,芮若瑤則對他道,“好,我知道了,夫君放心吧。”
到了皇宮,其他好多大人也都到了,皇帝氣得胸腔劇烈起伏,大人們挨個傳閱手中的折子:玉門關戰事將起,玉嶺已韓兵關外,虎視眈眈,並連續幾日派人挑釁宣戰,關外的百姓慘遭屠戮,關內將士們心情激憤,百姓們人心有些惶動。
“或許皇兄有什麼好想法,也可以告訴我等,讓大家參詳,以免出現你說的那種敗績。”宋景瑋道。
皇帝臉色有些不好了,還沒打呢,就怕輸,男子漢大丈夫,怎麼這麼婦人之心?懦弱、膽怯,他瞪了宋景玨一眼。
宋景玨看了眼三皇子,對皇帝道,“父皇,兒臣不是怕事,隻是想準備周全,萬無一失,邊關可是大事,不能有任何疏忽的,玉門關後是鎖玉關,再後麵便是我泱泱永和王朝。”
皇帝臉色這才好了些,韓景恒道,“皇上,臣覺得太子說得有理,國土不能有失,年前便有風聲,說玉嶺人不老實,隻是不知道兵部的應付措施是什麼?”
他看向袁肖。
袁肖道,“小公爺不曾真刀真槍在邊關呆過,不知道戰場瞬息萬變,年前收到消息時,邊關秦大人便已經部署好了,如今戰事一起,各地的精銳軍隊都可以隨時開拔支援。”
韓景恒道,“玉嶺出好馬,咱們將士的腳程能有玉嶺的兵馬快?”
袁肖一臉悲傷和愧色,“皇上,臣無能,這麼多年,一直沒有行之有效的方法,隻能讓邊關的將士每日勤加鍛煉,臣無能啊,請皇上降罪!”他竟然哭哭啼啼起來,似乎真是黔驢技窮、愧疚難當。
當下有人道,“皇上,此事不能怪袁大人,咱們地方受限,養不出上等駿馬,袁大人幾次去邊關,想法子,也沒有良策,還有兵部的大人們,也都在督促各地練兵,從不曾懈怠。”
“是啊,皇上,袁大人真的是儘心儘力了!”
“皇上,不能怪罪袁大人啊,否則豈不是要寒了人心?”
韓景恒冷冷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做得好也是份內之事,若是袁大人覺得自己不能勝任,我相信,朝中還是有人能頂上去的。”
袁肖愣了下,抬起眼看他,“小公爺若是覺得下官能力不濟,還請找出人來擔些重任,下官絕不戀權。”他臉上又氣又委屈,“臣年紀大了,正好告老懷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