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蔚不言,可看著宋清歡的神色格外嚇人,他心中掙紮,分明是舍不得姚月嬋,可不過片刻功夫,卻還是應予:“好,本王休棄她便是。”
又道:“你立時休書一封本王派人八百裡加急送去邊關給雲將軍。”
宋有渝掙紮得越發厲害,使了諾大的力氣將看守的人撞開,踉蹌著到宋清歡跟前,卻又被人抓住,往前不得半步,便隻得惡狠狠的瞪著宋清歡,滿目皆是責備同失望。
宋清歡沒敢看他,一副心虛之色。
殘餘的記憶裡,宋有渝對雲氏娘家極為崇拜,幼小時每每提起雲家,眸中都是點點星光。
如今宋有渝神情激動也無可厚非,畢竟蕭蔚可不是正人君子。
若當真是君子,扶持了便也扶持了,可就怕此人過河拆橋,若真坐上寶座,宋家同雲家便是他第一個要滅的。
不說遠的,那姚月嬋就是個先例。
無利益糾紛時,能將你寵上天,可一旦同利益牽扯上,最先拋棄的便也是她。
姐弟兩的情緒都落在蕭蔚眼裡,他勾唇一笑,打了個手勢,便有人將早先準備好的文房四寶捧上前來。
“請。”
宋清歡不動,背對著宋有渝,抿了抿唇:“王爺這招空手套白狼未免使得太順手了。”
“您不信任我的口頭之言,卻要我信你的。”頓得一頓又道:“姚月嬋的休書呢?”
“不對,不僅要看到她的休書,我還要親眼瞧見她從王府離開。”
蕭蔚那點小心思好似叫宋清歡兩句話便挑得明明白白,頓時臉色一變,幾步上前捏著宋清歡的下巴,怒道:“本王勸你莫要得寸進尺。”
他一個習武之人,手上不過三分力便也叫宋清歡下巴痛得發麻。
宋清歡眸中神色一閃,手中的銀針都露了出來卻又生生收了回去,隻得艱難的開口:“王爺,既是交易便得公平,我也不是三歲的小孩兒了,不是一顆糖就能哄住的。”
“必須要見休書,也要親眼見她離開,否則我不會應予半句。”
“王爺彆以為抓了有渝同兩個奴仆就能威脅得了我,他們若是有什麼閃失,大不了魚死網破,我相信朝中不少人已經容不下王爺了。”
蕭蔚如今的局勢是何等的艱難,一個月的功夫都沒有,他的人便被打得七零八碎的,偏生他還連後頭是何人指使都不知。
雲家未必就是他唯一的選擇,可雲家是最保險的選擇。
所以蕭蔚隻想要雲家的扶持。
原來娶宋清歡之前,他自是沒想到自個會有這麼一日,是以對宋清歡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的,使得關係萬分惡劣,到得如今便也隻能使這樣的卑劣的法子。
蕭蔚拿捏了宋清歡的短處,可未必就不是被宋清歡反拿捏。
心中血氣翻滾,忍下要殺她的心思,手上力道一鬆,冷聲吩咐:“取紙筆來。”
這便是要寫休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