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月嬋在他心中的分量,到底不如這大好的江山重要。
宋清歡看著蕭蔚落筆寫休書,雖不是寫給自個的,可也覺得字字誅心。
一筆字寥寥草草,不過隻言片語便將一個與他同床共枕,受他萬千寵愛的女子休棄了去。
“如你所願了。”蕭蔚將手中的筆一扔,拾起剛書寫的休書扔到宋清歡跟前。
宋清歡不緊不慢的拾起,細細的將上頭的字看得一回,眉眼裡染了笑意,可還是遞給蕭蔚:“王爺還沒蓋印鑒呢。”
蕭蔚看向宋清歡的目光,簡直是恨不能立時將她拆骨入腹了。
可心中再如何熱火朝天,他也不能瀟灑的拂袖而去。
不足一個月的功夫,他手下的勢力便被攻打得支離破碎的,他哪裡還堵得起。
他伸手將休書接了過來,往懷裡掏了掏,這才發現沒有帶印鑒出門,一抬眸瞧見宋清歡眼眸中的冷漠,一狠心,索性咬破手指,在休書上按下指紋來。
宋清歡這才滿意一笑,衝尋梅頷首:“王爺要派人去給姚姑娘送休書,你便跟著去罷,待你歸來,我同王爺這交易才算作成了。”
那領了命令要去送休書的侍衛看向蕭蔚。
蕭蔚滿腔的怒火無處發,隻得揮揮手,隨宋清歡折騰。
他自打出生到如今,從來隻得自個威脅彆個,還是第一回被彆個威脅。
此等侮辱雖叫他心頭不甘,可到底也按捺下來,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蕭蔚此時想甚個宋清歡不清楚,可她此刻後背手心都是汗。
宋有渝先頭情緒動蕩大,被蕭蔚手下的侍衛一個手刀砍暈了過去,便再無人吵鬨,整個義莊靜謐得詭異。
天色漸漸明亮起來,著急的不止是蕭蔚還有宋清歡。
前去送信之人久久不歸來,宋清歡一顆心提到嗓子眼來,低垂著腦袋不住的絞著衣擺。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蕭蔚的人四下裡巡視一遍歸來,附在他耳邊低聲幾句,隻見他神色一變,怒罵一句:“濺人。”
隨即大步朝宋清歡走過來。
宋清歡一瞧蕭蔚那神情便曉得他怕是知曉了,當下轉身就要跑。
可她到底一介女流,如何塞得過蕭蔚,不過行出幾步便叫他提溜著領子抓了個正著。
“啪……”一耳光打下來,清脆得不得了。
宋清歡被打得連站都站不穩,一個趔趄跌倒在地,半邊臉都是麻的,耳朵嗡嗡響好似要聾了一般,卻還能聽見蕭蔚怒極的聲音傳來。
“宋清歡,你竟敢吃裡扒外,真當爺不能將你如何不成。”
言罷一抬腳便又朝宋清歡踢去。
這回一瞧這架勢,立時就地滾了個圈,避過身去,眼見他還要抬腳過來,伸手便掏了銀針往他腳踝上紮過去。
蕭蔚頓時腳上一軟,摔了個狗吃屎,他也沒想到宋清歡竟然如此狠毒,竟然還隨身帶著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