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歡連連點頭,狗腿似的笑道:“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爹最好了……”
一頓迷魂湯灌下去,不止兩個鋪子的匾額有了,對子也有了,一品居內裡的小匾額小對子也哄得宋文德一套給寫了。
得了這些寶貝,宋清歡喜得跟什麼一樣,又同宋文德道:“爹,等我掙了第一桶金,就立馬給你買個賊漂亮的硯台。”
宋文德直到她走了,這才清醒過來被宋清歡忽悠了,冷哼一聲:“小兔崽子。”
而彼時宋清歡早已經捧著這些個寶貝讓人下去打匾額,刻上去了。
做完這些,天色也不早了,待吃了午膳,在點妝閣守著的宋大山便回來了。
“牛師傅今兒確實來了,瞧了庫裡的香料,又指了奴才采買了幾樣,使了人將他妻女都接了來,一家三口便一直在屋子裡頭搗騰到如今都還沒出來。”
胭脂水粉這些東西素來不是一早一夕就能完成的,這其中的工序繁瑣又複雜,便是能說出來,也未必做得出來。
牛順將自個妻女都接了過來,怕是讓她們幫忙,不願意讓自個的秘方叫彆個窺見,自個就沒了這碗飯吃。
對於這種行為,宋清歡也見怪不怪,應得一聲便沒多說,隻道:“隨他去吧,他要什麼就給置辦什麼,做的好了那才叫師傅,做得不好了,便狗屁都不算。”
宋大山連連稱是,這才又道:“姑娘昨兒救的那個小少年傷得倒不輕,今兒個醒了小半個時辰喝了藥又睡過去了。”
他不說,宋清歡都不記得有這麼號人了。
當下便問:“有無問他是哪裡人,叫什麼名字,可有家人?”
宋大山道:“問了,可他什麼都沒說。”
那少年看起來年紀也不大,瘦瘦小小的一隻,看起來也不過十二三歲的模樣,長得倒是秀秀氣氣的,卻不是個好相與的,整日裡悶聲不語,誰同他說話都不愛搭理。
宋清歡沒見過這人,也不甚關心,問得這一句便道:“先養著吧。”
就算替自個積德好了。
……
牛順攜家帶口的到點妝閣來上工,沒得兩日又同宋清歡討價還價了一番的。
按著他的意思是,袁氏同胭脂也不能白做,照舊得算工錢。
可這一次宋清歡卻沒如他的願。
牛順的確是個靠不住的,他是個奢好喝酒的人,不管白天黑夜的總是酒不離身,也正因為喝酒才誤了事,讓原東家的貨出了毛病,又賠了銀子不說,還損害的信譽。
這才叫原東家氣得給趕了出去。
這些個事兒本來就不是什麼秘密,稍微一打聽便全都清清楚楚的。
宋清歡便更加要做足兩手準備,此時見他得寸進尺,便直言道:“點妝閣有的是夥計,你要做苦力的也好,做精細活的也好,都能隨便差遣。”
“且我請師傅來上工,請的隻是師傅一人,不是師傅一家子,我這人雖是好說話,可也不是傻子,牛師傅若是覺得此處不合意,那我也不好強留。”
牛順原先還想仗著自個的手藝拿喬,威脅一番,哪曉得他主意還未打出來,宋清歡便堵得他一口氣上不來。
二十兩一個月的工錢不是哪裡都給得起的,牛順的前東家雇他之時,七八兩一個月還扣扣索索肉疼得不得了。
為著那二十兩銀,牛順當下便也泄了氣。
袁氏同胭脂依舊在點妝閣幫忙,可因著是沒工錢拿的,牛順對這母女二人更是沒得好脾氣,動不動便打罵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