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蔚心頭一凜,頓時升起不好的預感來,他這兩日確實是去過睿王府,當初就是為了給宋清歡送蕭辭的那封家書。
可他行蹤隱秘,不應該被人發現的,這宋家的婦人,又是如何得知的?
小雲氏見他不說話,便又道:“邑王不僅去過,而且去過之後,這睿王府外的防守便比以往更密了,請問邑王,你是奉命保護我女兒的安危,還是要我女兒死?”
小雲氏凶悍起來,半點不怕,一雙眸子瞪得大大的,看著都嚇人。
成興帝看得這半天的熱鬨,還看得津津有味的,一雙眸子在蕭蔚同小雲氏身上掃過,又嫌事兒不夠大一樣,問中書台的士大夫:“齊北候府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中書台的士大夫見怪不怪,恭恭敬敬的應道:“回聖上,早幾年,睿王妃宋氏曾是邑王的王妃,後頭卻因一些上不得台麵的事兒和離了。”
成興帝不大記事,不過經得這一提醒,倒也有點印象,當下也怪不得齊北候夫人這麼說了。
朝中文武大臣也都跟看了一回熱鬨,交頭接耳的說個不停,一時間大殿內皆是碎語之聲。
邑王臉色漲得鐵青,雙手負於身後,拳頭拽得緊緊的,就是頸脖上的青筋也爆了起來,可還不得不耐著性子道:“齊北候夫人,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你可要拿出證據來,若是拿不出證據,那就是汙蔑。”
小雲氏來時便已籌謀好,早已經是胸有成竹,當下就道:“邑王殿下既然覺得臣婦是汙蔑,那想必我拿出什麼證據來,你都會說是汙蔑,既然如此,何不叫大理寺徹查一番,聽聞大理寺卿最是公正不阿,想來一定會給邑王一個公道。”
蕭蔚麵色都崩不住了,大理寺卿是公正不阿,可不是他的人啊,那是太子蕭幕留下來的。
就算太子蕭幕已死,可蕭幕那些人也沒改投旁人,並且自個同蕭幕從來都是死敵,一旦大理寺卿介入,他就是天大的本事,也摘不乾淨自己。
一時間戾氣湧入心頭,眸中綴著毒,曉得齊北候夫婦兩是謀劃好了的,再怎麼樣他都跑不掉。
成興帝一點都沒覺得看兒子出洋相有什麼不對勁的,聽得小雲氏開口,便道:“那就讓大理寺卿來,反正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讓他斷斷也行。”
蕭蔚頓時氣得麵入豬肝色,咬牙正要說話,便見中書台一士大夫出列道:“聖上,此舉不妥,一個是齊北候府,一個是邑王,還有一個是睿王妃,這要是鬨大了牽扯起來,也不好看。”
成興帝沒得好戲看,頓時有些不悅,可想一想這老頭子說得話也不無道理,便道:“那你說怎麼辦?”
那士大夫便道:“這睿王府門前守住數千兵丁不假,這事兒是邑王督辦的也不假,這裡頭有什麼誤會,也難說,可齊北候夫婦既然狀告上來,那肯定是有邑王做得不好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