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娘喊得人心酸,人死如燈滅,張雲微生前那樣好的一個人,卻沒想臨死了也沒落著個好。
當年魏家為了平息此事,將魏修明逐出魏家,讓他跟他那個惡毒的娘不得入厲州半步,那樣明確的態度,可當他爹擔心無人送終後,還不一樣求到族中各長老跟前,想把自個兒子給收回來的。
想得倒是簡單,以為風頭過了便是,可張家不為難他,宋清歡也不會放過他。
一番算計,眼看著就要回魏家的魏修明又打死了人,惹上了人命官司,沒落到以命還命的地步,可這一生便都是要在牢獄中度過了。
魏修明想回魏家,入魏家族譜,隻要宋清歡在一日,他這一輩子都不可能。
宋清歡將黃紙點燃,在墳前燒起來,看得一眼哭得不能自我的旭哥兒,眼眸一垂,便低喃一聲:“姐姐安心,旭哥兒挺好的。”
香燭燃儘,寒風吹得人骨頭都刺痛一般,魏玉堂把旭哥兒抱起來,這才同宋清歡一道下山去。
旭哥兒到底年紀不大,在張雲微墳前哭得那一頓,叫魏玉堂抱著沒一回便睡了過去。
宋清歡道:“這幾年你都未回京,怎的光挑如今局勢不好的時候回來。”
現下的朝廷瞧著風平浪靜的,可背地裡卻亂透了,成興帝不管事,隻要自個的需求得到滿足就成。
蕭蔚雖有大批擁護者,可他兄弟眾多,明裡暗裡也鬥個不停歇。
也虧得是那隱藏在背後的黑手一時半會的沒來惹他們的麻煩,不然,她同蕭辭也沒得這般鬆快的日子。
魏玉堂未回京的時候,倒也對京都的事兒曉得一星半點的,但也不想同宋清歡過多解釋,便道:“孩子長大了,總會想娘,我便帶他回來看看。”
說起這個,宋清歡便無話可接,側眸瞧得一眼旭哥兒,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輕歎一聲,也無話可說。
從山上下來,那抹悲傷的情緒這才消散了去。
魏玉堂把旭哥兒放到宋清歡的馬車內,這才又騎著馬跟在馬車旁一道回城內。
一個在車內坐著,一個在車外跟著,誰都不說話。
也不知走了多久,宋清歡忽而聽到魏玉堂笑著問道:“聽說你前些日子去狩獵了?”
宋清歡一聽到這事,就曉得他接下來的話不是什麼好話了。
果不其然便聽魏玉堂又道:“還把凶悍的黑瞎子給訓得乖乖聽話?”
雖是詢問的話,可言語間卻帶著笑意,分明是不大相信的。
宋清歡麵皮抽了抽,也不接他的話頭,過得好半天這才掀開車簾問道:“魏三哥,你會五行之術嗎?”
“五行之術?”魏玉堂有些奇怪的看著她:“略知一點皮毛,怎麼了?”
宋清歡就道:“那你能不能教教我,我上回就是這玩意困住了,幸好還沒死。”
魏玉堂眉頭一挑,抿了抿唇,他確實是懂一點五行之術的,知道這東西不簡單,當下就沉了臉,當日的情形從宋清歡口中說出來,也就這麼輕輕鬆鬆的,可其凶險的程度也讓人難以想象。
魏玉堂一時半會的沒說話,宋清歡便扁了扁嘴:“蕭辭也懂這些,可我讓他教我,他就嫌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