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克捧著冰激淩回來了，給秦墨和林彎月各帶了一個，塞給了林彎月之後又湊到了秦墨的身邊，繼續翻著小說問著。
林彎月一手捏著冰激淩，一手捏著手機，站在另一邊的長椅旁邊，給包醫生打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包醫生的聲音出現在電話那頭，隻你好兩個字，也聽不出情緒。
“包醫生，是我，林彎月。”
包醫生那邊倒是一愣，頓了下一時間沒有回話。
林彎月連忙解釋，跟包醫生說道。
“這是我...男朋友的手機，我看你之前發短信給我的，就想問問你怎麼了。”
包醫生那邊有好幾分鐘都沒有說話，周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林彎月也分不清到底是風聲還是電話的信號不好。
鴿子們的穀物糧食被一搶而空，有好幾隻膽大的已經耐不住林彎月手裡那沒有拆掉袋子的誘惑，直接跳到了林彎月的手臂上，咕咕咕的喊著林彎月。
這一聲叫醒了林彎月，她連忙問了一句包醫生。
“包醫生，聽得到我說話嗎？是不是信號不好？”
“不是。”
包醫生的聲音傳了過來，有些冷靜，又有些猶豫。
林彎月聽到了這樣的回答，心口就如同變成了一顆冷硬的石頭，噗嚕嚕的，黑夜裡滾進了潭水裡，冰涼的徹底。
“沒事，你說吧。”
林彎月腦子裡想法胡亂跳的厲害，一會想到了之前母親跳樓的事情，一會想到了母親發病的樣子，猜來猜去，心臟跟揪起來一樣。
“我知道你最近在國外，原本不想那麼快打擾你的，我聯係過你哥哥林萬陽，結果沒有聯係上。”
包醫生聲音平靜，頓了下，繼續說道。
“如果可以的話，你看看能不能早點回國？越快越好。”
“我母親，到底怎麼了？”
林彎月手裡的冰激淩全化掉了，流淌了一手心，全是黏黏膩膩的糖水。
她聽見自己的心跳很是有力。
包醫生那邊躊躇了一下，林彎月聽見他在翻紙張的聲音。
“你母親的體檢報告出來了，骨癌，晚期。”
“怎麼...怎麼會呢？”
那一瞬間林彎月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之前一直照顧母親的時候，隻是看她一直想睡覺，精神不太好，所以才讓醫院安排一次體檢，怎麼會是癌症呢。
不管其他的，癌症至少會痛吧？
林彎月捏著手機，怔怔的問包醫生。
“骨癌不會痛嗎？確定沒有誤診嗎？”
“因為醫院這邊長期給你母親用那種抑製精神的藥物，導致你母親痛覺感失去了，隻會有一點感覺累和悶，疼痛沒有那麼明顯。”
包醫生措辭也很是保守。
到後來，林彎月說不出話來了，就聽見包醫生在跟林彎月商量，回去治療的事情。
包醫生甚至都這樣說了，病情發現的太晚了，再加上這些年母親身體損耗本來就厲害，甚至化療都沒什麼意義了。
讓她回去的意義，其實就是早點接受事實，然後帶著老人家轉一轉。
掛斷了電話，林彎月把手機還給了秦墨。
“沒事嗎？”
秦墨接過了手機，抬頭看向林彎月。
林彎月臉色慘白，頓了下搖搖頭，抿嘴說道。
“沒事，就是包醫生說了一下母親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