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張羽不由微微笑了一下,轉過眼睛的時候,卻看見周傾正在看著自己,正在等待著自己的答案。
張羽正了正臉色,說道,“沒什麼,周傾,我就是想要告訴你,你看到的事情,不一定是真的。在這個社會,你看到的每個人的那一麵,都是對方希望讓你看見的,真正的他們是什麼樣,隻有他們自己知道,甚至就連他們自己,都忘了自己曾經是什麼樣子。”
秦牧推開審訊室的門的時候,紀川已經坐在了椅子上麵。
他身上還穿著那天的白色襯衣,因為時間有點久了,上麵起了一些褶皺,他的精神看上去似乎也並不差,一雙眼睛在看向自己的時候,依舊可以清楚地映出自己的模樣,那樣的模樣,讓秦牧平地裡生出一股怒氣來。
他是警察,從踏進警校的那一天開始的時候,他沒有一天不在想著,自己需要怎麼做,才能保持著這個世界上的公平公正,怎麼樣做,才能將那些躲在黑暗的家夥揪出來。
而此刻,他看著眼前的紀川,雖然並沒有像蘇仁波程民申那樣罪大惡極,但也算是H市裡麵的一顆毒瘤,明明這次,自己已經直接人贓並獲可以將他定罪了,卻沒有想到手上所有有力的證據竟然沒有一樣可以指向他。
今天,上麵已經給他下了最後通牒,如果沒有彆的證據,今天必須放人。
自古以來,黑白兩道就站在兩個完全對立的方向,就好像此刻的他和紀川一樣。
秦牧隻是不明白,明明他是罪犯,自己和警察,在和自己對視的時候,他的眼睛裡麵卻可以澄清得就好像自己真的隻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一樣。
更讓秦牧惱火的是,今天一旦讓他出去了,自己所有的一切,無疑是打了水漂。
雖然將那軍火繳獲,但是其實真貨,在裡麵隻占了很少的一部分,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想到這裡,秦牧將手中的簿子直接扔在了桌子上麵,拉開椅子坐在紀川的對麵,兩人之間,隻隔了一層透明的玻璃。
他的手被用手銬拷在椅子上麵,麵目平靜,那天晚上的他異常配合,和臨戰脫逃的蘇仁波完全不同,如果也將那人抓住,兩個人一起對質,今天都不一樣吧?
秦牧想到這裡,心裡頓時又是一陣惱怒,小黃見狀,率先開口說道,“紀先生,你好。”
“警官好。”儘管回答道,眼睛看了一眼牆上的窗口,今天已經是第五天,外麵亂,也應該亂夠了。
隻是不知道,自己到了這裡,成家時會如何收場?
這場計劃之中,他唯一沒有考慮周全的,就是之後成家時的處境,畢竟程民申可不是吃素的,成家時直接上門搶貨,換做誰,也不會善罷甘休。
紀川正想著,秦牧已經說道,“紀先生昨天晚上應該睡得不錯吧?我看你的精神可好著呢!”
紀川回過頭來,對他一笑,說道,“謝警官關心,我的確睡得挺好,我有一個問題,可以問嗎?”
秦牧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小黃對於這名副警官的脾氣已經相當了解,連忙說道,“當然可以,你有什麼問題?”
“你們既然已經找不到證據可以指控我了,可以放我出去了嗎?”
紀川直接將話問出口,本來他打算在這邊的時間就不長,卻沒有想到半路殺出一個秦牧來,硬是在這邊拖了這麼長的時間。
而秦牧一聽他這樣的話,原本就難看的臉色立即一變,直接從椅子上麵站了起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