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王……翊王……”金鈴子呢喃了兩聲,又迷迷糊糊叨念,“琢玉……琢玉設計太子跟你歡好,又引誘翊王過來,再把太子殺了,嫁禍給翊王……說翊王因恨殺了太子……快……快去攔住翊王……”
“你……”佟若雨把手捂到她不停溢出鮮血的傷口,試探問道,“你為了翊王才幫我?”
“翊王……”金鈴子伏在她懷裡喃喃低念,“恩人……他是我的恩人……當日我全家被琢玉所害,幸得翊王出手相救,我才得以保命……隻是……隻是當年還年少,他早已不記得自己的恩惠。我不能忘……不能忘……”
金鈴子又用滿帶鮮血手緊抓著佟若雨的衣服碎碎低念:“我……進宮是為了報複……報複琢玉……知道她要陷害翊王,所以……所以……”
“彆說了,”佟若雨擦了擦她額頭的汗珠,忙說道,“不會有事的,要報複,就得養好身子。”
金鈴子搖搖頭迷惑低念:“我活不了了,聽我說……聽我說……我知道你能替我家洗刷冤屈……”
說著,她又湊到佟若雨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佟若雨猛然怔了怔眼眸看向她。
金鈴子難受地咳了兩聲,又緊抓著佟若雨的手喃喃哀求:“翊王……我原以為……能幫他些什麼……可是……可是……我已經不能報答他的恩情……”
“哪裡的傻話,”佟若雨哽咽了一下,又撫著她越發冰冷的臉龐苦澀笑說,“你幫了他很多,很多……從瓊玉樓開始,你就一直在幫助我們。你現在不是幫了他一個大忙嗎?他感激你!一輩子感激你!”
“不要……不要……”金鈴子輕作搖頭喃喃低念,“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訴他……我早已是不乾不淨之人……不足以惦記……不要他惦記……不要他惦記……”
“……”佟若雨怔怔地看著她哀求的目光,良久才哽咽了一下應聲。
金鈴子輕俏嘴角勾起一抹滿帶牽掛的幸福淺弧:“陪著他……好好陪著他……他從不懂得為自己打量……”
話音未落,她緊抓著佟若雨衣服的手就垂下了。
佟若雨輕舒了一口氣又緊緊將金鈴子擁在懷裡,眼角禁不住微微酸澀。
她沒想到除了自己之外,還有一個人默默地為赫連翊付出,而且那麼無私,不曾奢求一絲回報。
還有一個人像自己一樣,有著血海深仇。
佟若雨輕輕摩挲她的頭頂喃喃叨念:“你安心走吧,你的血海深仇,我擔。至於我們共同守護的赫連翊,他一定也會好好的。”
“若雨……”神色匆忙的赫連翊隨即撞門進來。
看見地上躺了一個黑衣人,佟若雨懷裡又懷抱一個衣衫不整的血人,地上還延了一地的血,他微吃一驚。
赫連翊掃看了一眼躺在chuang上的赫連禎,又忙迎上去蹲下來撫了撫佟若雨通紅的眼眸急切問道:“若雨,我……”
佟若雨哽咽了一下抬起眼眸來,看向他輕噎低念:“赫連翊……赫連翊……抱抱她……抱抱她……”
赫連翊看了看她懷裡衣衫不整的金鈴子,又俯身過去將佟若雨擁進入懷裡神色急切低念:“我突然收到密信,說琢玉設計你跟禎哥,急急敢進宮……”
說著,他又往赫連禎看了一眼。
“金鈴子救了我,她代替我活受罪……”佟若雨抬起眼眸哽咽了一下,又伏在他懷裡呢喃了幾聲琢玉的陰謀。
她噎住淚水又急切低念:“你趕緊離開,太子雖然安好,但是小心著了她的道。”
“她敢設計你們,我定讓她有來無回。”赫連翊緊擁著她的肩膀冷厲低念。
話音剛落,就有大批侍衛撞門進來。
赫連翊鬆開佟若雨完全不理會闖進來的人,他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站起來,快步走過去給昏迷的赫連禎穿衣。
侍衛你眼看我眼,迷惑地對看了一陣子,見地上倒了一個黑衣人,佟若雨懷中又死了一個人。
他們納悶地看了看坐在chuang邊的赫連翊,他們本來奉命來抓拿殺害太子的赫連翊。
但是,這裡無端多了兩個人,赫連翊又這番淡定,他們一下子不該如何是好。
好一會兒,給赫連禎整理好著裝後,赫連翊拂袖站起來冷聲說道:“行了,你們都隨本王走一趟吧。”
“……”侍衛們嘖了嘖舌霎時接不上話來,又一臉無奈跟著他走去。
他們本是來捉拿的,怎麼被彆人領了去?
赫連翊走到門口處又扭頭看了看佟若雨,給她使了一個讓她安心的淩厲眼神,再健步走去。
滿心忐忑不安的侍衛隻好硬著頭皮跟著他走去。
佟若雨深深吸了一口氣,又輕輕撥了撥金鈴子的發鬢她用自己的衣袖給金鈴子擦拭了一下身上的血,又忙撿起地上被撕破的紅衣給她穿上。
“她為救我而死,我會厚葬她的。”背後突然傳來赫連禎的聲音。
佟若雨眸色輕皺,沒有回頭,依舊整理著金鈴子的儀容,淡漠問道:“太子早醒來呢?”
赫連禎撫著自己還有幾分沉重的腦袋,帶著滿身疲倦的快意掀開被子坐起來,知道與自己交歡的不是她,心裡不由得有幾分落寞。
但想起赫連翊,心頭的落寞又變得異常複雜,似是慶幸,又似懊悔。
“此事可與太子有關?”佟若雨冷聲問道。
赫連禎輕皺眉頭沒有說話。
佟若雨緊接著說:“太子知道自己被設計,為何還這般冷靜?既然醒來了,為什麼不跟著翊王一起去解圍呢?琢玉要殺你,你不嫉恨?太子是如何被琢玉算計的?”
赫連禎靠在邊上閉眼靜息了一會兒,再睜開眼輕聲說道:“嗯,我被琢玉算計了。本以為借她用卑鄙下流的手段能得到你,卻沒想到差點賠了夫人又折兵。”
佟若雨狠握拳頭沒有說話,他這般坦白算什麼意思?
赫連禎轉身穿上鞋子意味深遠說道:“如果你還執著,不肯放棄翊弟,我不敢保證,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
佟若雨冷聲道:“太子殿下不是在乎江山嗎?如何糾結在一個女人身上?”
“江山自然是我的。”赫連禎說著頓了頓。
一會兒,他又睨向她披著秀發的背影一字一頓說道:“女人也是。既然我是未來的皇帝,為什麼二者擇其一?為什麼不能貪心一點?”
“你不認為自己無恥!”佟若雨淩厲叱喝一聲轉過身來,赫連禎已經來到跟前。
她伶俐倒退一步。
赫連禎隨即跨過金鈴子的屍體,抓住她的手低沉冷厲說道:“我為何無恥?我也不想無恥!隻要你肯留在我身邊,我也可以像翊弟一樣,為你傾儘所有!”
“你壓根比不上赫連翊!”佟若雨甩開他的手。
她倒退兩步指著門口淩厲叱喝:“滾!你馬上滾!彆玷汙了金鈴子在這徘徊的靈魂!”
“你猜翊弟打算做什麼?”赫連禎突然冒出一句話來。
佟若雨警惕盯了他一眼。
赫連禎再邁前一步逼近她冷聲說道:“翊弟常說,你與我是他最重要的人,現在他眼裡最重要的兩個人被琢玉算計,他自然噎不下這口氣。剛才到來的侍衛,恐怕一個也活不了。”
佟若雨再警惕倒退一步迷惑責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她撞到了桌子,跌坐了下去。
赫連禎隨即邁步壓了過來。
佟若雨剛伸手去摸鞭子,赫連禎一手摁住她執鞭子的手,一手撐著桌麵,半身壓著她冷聲說道:“翊弟知我還未清醒過來,又被琢玉設計,即使我現在跟你發生什麼,他也隻會把恨記在琢玉身上。”
“你想做什麼?”佟若雨才剛提起手來,又被他摁了下去。
赫連禎緊貼著她的臉ai昧低念:“琢玉讓本太子喝的藥的確厲害,到現在依舊渾身燙熱,腦袋哄熱。剛才迷糊偷了香,感覺不清楚,正好讓你來給本太子回味一下溫存。你知道的,我最希望剛才的是你,現在也不晚。”
佟若雨淩厲蹭動了一下。
赫連禎緊箍著她的腰,勾起一抹冷秘的笑弧戲謔:“即使我現在要了你,那傻傻的翊弟還會為了我,跟彆人拚命。隻要我輕輕一挑撥,翊弟甚至還願意為了我豁出性命,他走了,我們就可以雙宿雙棲。”
“無恥!”佟若雨淩厲叱喝了聲。
赫連禎輕輕往她眉心吻了一下,再冷聲呢喃:“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翊弟一心向著我。如果我開口向他要你,他既不舍你,又不願意跟我斷絕兄弟情誼,他能選擇的隻有黃泉路。”
“滾!”佟若雨咬牙切齒斥責。
“我給你兩個選擇。”赫連禎緊扣著她的手冷厲說道,“一,你自己順從我,我會竭力保住翊弟,保他一生安穩;二,我強占你,為免翊弟為了一個女人動搖我的江山,我隻好先下手為強,忍痛斷義!”
他又使勁摁住她掙紮得厲害的手腕淩厲冷聲警告:“彆指望著用自殘來要挾本太子,如果你因此珠沉玉碎,我會把這份恨記在翊弟身上,儘管你不在了,這份疙瘩依舊還在!”
佟若雨心頭一慌,緊握拳頭狠厲盯著他。
赫連禎把手摸到她的後頸,把她摁到跟前,墨眸裡泛著強烈的占有yu望冷魅說道:“你要怎麼選?”
佟若雨擰緊眉頭,沉默不語。
赫連禎抓在她後腦的手慢慢移到她腰下的衣帶上,ai昧低喃:“我知道隻要翊弟在這世上一天,你眼裡就看不到除他以外的任何一個人。既然如此,那就選第二種吧。我強占你,你就不必背負背叛翊弟的愧罪感。”
“原來……是我看錯你了。”佟若雨冷聲說道。
赫連禎擰了擰眉頭,沉默不語。
她輕俏嘴角冷聲道:“我本以為你將來會是個明君,所以才儘心儘力為你拚命,沒想到,你也隻是一個貪圖私欲的昏君之後!”
赫連禎心頭忽痛,又蹙起眉心冷冷道:“為君者向來如此,隻是你和翊弟……嗷……”
他還沒說完就被佟若雨推開,繼而被她踹了一腳。
他踉蹌倒退幾步跌落地上,正好跌落金鈴子的屍體旁邊。
佟若雨厲目一揚,隨即抽出荷葉香包裡的鞭子,狠狠一鞭抽到赫連禎的臉上。
赫連禎忍痛沒有吭出聲來,臉上卻落下了一道晶瑩的血痕。
佟若雨繃了繃手中的鞭子,再睨向他冷聲叱喝:“流沙就是這潑辣性子,如果太子忍受得了就要了去!”
話音未落,她的一鞭子又狠狠甩了出去直接落到赫連禎的身上,一鞭子把他華貴的衣服給抽破了。
“嗷……”赫連禎禁不住痛喊了聲,眼看著她的鞭子又毫不留情抽下來。
他忙端身爬起來,卻還是被她的鞭子捆住了腳踝。
“啊!”他倉惶地喊了聲摔了一跤,一頭撞到了chuang邊上。
佟若雨雙眸盈滿了嗜血的寒光,絲毫沒有繞過他的意思,一鞭抽下去,又讓他的後背皮開肉綻。t
“喜歡嗎?興奮嗎?還熱著嗎?精彩還在後頭!”佟若雨一聲一吆喝地鞭下去,眼裡的厲色越發陰寒,恨不得用鞭子將他大卸八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