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邪王施計(1 / 2)

佟若雨赫連翊 慕雪 7918 字 9個月前

元睿擎琢磨了一陣子,繼而淡若回答:“答得很好。但是,剛才先生說,是馬讓百姓受驚,罪魁禍首就是馬的主人,而現在馬的主人是‘啞女’姑娘,你卻讓本拓主代馬向百姓道歉,這豈不無理?”

“拓主說得對,我家主子疏忽了。”趕驢的人捎帶抱歉說道,“既然馬已經不是拓主的,還請拓主離開,免得讓人誤會。該下跪道歉的就是……”

侍女緊接著說道:“既然拓主代天女判斷了先生的答案,那麼,這匹馬轉還拓主,以示感謝。”

“看來這匹馬從此以後都沒有主人咯!”趕驢車的人若有意味吆喝了聲,就策鞭子趕驢走去。

“先生家住何方?”阿克忙代元睿擎問了句。

“我家主子是女先生,不方便接待任何男子,所以,無須告知。”趕驢車的人留下最後一句話就轉過街角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了。

“竟是女人?”佟若雨和元睿擎不約而同在各自馬車裡驚乍低念了聲。

入夜,在大街上悠轉了良久的驢車才姍姍回到二宗主府。

赫連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再淡若說道:“通知二宗主派人來開鎖。”

趕驢車的人突然掀起帷簾轉進來。

赫連翊被他激動的表情,微嚇一跳。

趕驢車的人緊接著給他磕了幾個響頭說:“先生,讓小人追隨你吧!”

“啊?”赫連翊納悶皺了皺眉頭。

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說:“你沒看到我是個階下囚嗎?你追隨我?”

趕驢車的人伏拜下來懇切說道:“先生智慧超群,定非池中物!小人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自豪,能跟拓主這些人昂首挺胸說話,是先生賜給阿杜澤的榮耀,阿杜澤願意以生命報答先生、追隨先生!”

“你娶妻了嗎?家中還有什麼人?”赫連翊試探問道。

阿杜澤激動地抬起來憨笑說:“阿杜澤還沒成家,家中還有一個老母親。若先生不嫌棄,以後就是阿杜澤的親人了!”

親人?

為何不是主人?

赫連翊忽地打心眼歡喜笑笑說:“好,若他日我能離開牢籠,必定帶你一起去看遍這天下。”

“是!”阿杜澤又激動地拜了幾拜感激涕零說道,“多謝先生!多謝先生!”

下人給赫連翊解了鐐銬後,把他押回石室去。

正在裡邊踱來踱去的元虎魃看見走進來的他,忙把下人揮退,再睨向他責備:“本宗隻是讓你出去走走,你為何現在才回來?”

赫連翊風輕雲淡坐下來,挑起厲眸睨向他反問:“二宗主沒有聽說大街上的事情嗎?拓主派人秘密追蹤我的驢車,我得擺脫了他的人才能回到這來,否則,會被發現。”

“嗯。”元虎魃應了聲。

其實他最擔心的是他跟佟若雨是否見麵了,兩人是否已經知道對方的處境。

雖然已經聽兩個侍女一字不漏地彙報了今天的情況,他倆都沒有用各自的聲音說話,也沒有露麵。

但他還是擔心他倆獨有的默契相通了。

赫連翊若有所思把手摸到擱在桌子的短蕭上。

他在想,那個啞女不僅有智慧而且有謀略,一旦被元睿擎奪去了,元睿擎豈不如虎添翼?

讓她留在元虎魃身邊也不好,這就等於給元虎魃長了一個腦袋。

萬一被她發現了端倪,如何能逃出去?

這個女人非除不可!

元虎魃盯著他眼裡隱隱躍現的殺意,試探問道:“你在想什麼?”

赫連翊斜睨俊謀試探問道:“那天女是你的人?”

元虎魃咯噔顫跳了一下,難不成他發現了端倪,否則他眼裡的殺意是為何呢?

他忙擰緊眉頭警惕反問:“為何這樣問?”

赫連翊淡笑說道:“沒什麼,隻是好奇,二宗主你為什麼找個啞巴當天女罷了,她有什麼能耐?”

元虎魃聽到他這話才緩緩鬆了一口氣。

他又擺出一副傲慢的樣子坐下來說:“你今天不是見識過了嗎?怎麼樣,她跟你的王妃相比,誰更厲害些?”

“若雨是獨一無二的,任何人都不能與她媲美。”赫連翊淡若笑道,桃花眸裡的琉璃鋒芒落在短蕭上。

沉默了一陣子,他又看向元虎魃提醒:“你的啞女今日鋒芒大露,今晚恐怕有殺身之禍,你當心點。”

“為何?”元虎魃謹慎問道。

赫連翊揚起一抹睿智的鋒芒淡笑說道:“你認為元睿擎會允許一個有能力又不受自己控製的人存活在這個世界上嗎?”

元虎魃琢磨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赫連翊緊接著說:“元睿擎求才若鶩,今夜他一定會親自來見啞女,如果啞女不歸順他,必定會殺了她。”

“他敢到我宗主府來,我定叫他有來無回!”元虎魃怒拍案幾叱喝。

赫連翊淡若笑問:“難道二宗主已經有對付元睿擎的好辦法?抑或,直接埋伏他?”

元虎魃打量了一下他再試探問道:“難不成你已經想到了妙計?”

赫連翊好看的桃花眸漾起睿智的琉璃光芒,醞釀了一陣子,再淡笑說:“他肯定猜到啞女住的地方守衛森嚴,即使被發現,他也可借喜歡啞女的美貌所以才夜會美人來推脫,這小小罪名,對於拓主來說,算不了什麼。”

“嗯。”元虎魃會意點點頭。

赫連翊頓了頓,桃花眸裡的琉璃鋒芒縈繞淡淡殺意。

他陰下眼眸緊接著說:“元睿擎害我吃了一敗將,我也要他吃一回敗將!”

他又扭頭睨向元虎魃說:“而且,你不想借今晚的機會測試一下這啞女是否對你忠誠嗎?畢竟,拓主二字比你有優勢多了。”

“嗯,說得沒錯。”元虎魃理所當然點點頭。

赫連翊示意讓他湊過去。

元虎魃忙把耳朵靠過去。

“嗬嗬……”元虎魃忽而朗朗大笑,使勁拍著赫連翊的肩膀笑道,“好家夥!還是你夠陰險!”

赫連翊推開他的手,揉了揉差點沒被他拍散的肩膀。

他鋒眸裡的琉璃光芒凝成一點深遠的憂思——若雨,你還好嗎?我在這裡給你除去元睿擎,掃除一切讓你前進的障礙,你一定要好好。我的心,永遠跟你在一起。

佟若雨坐在窗台前,載滿眷戀的目光一直凝視著手中的白玉佩,把它摸了一遍又一遍。

她輕歎了一口氣,翹抱雙手枕著腦袋看向窗外朦朧的月色輕聲喃道:“允笙,你可好?你知道我來了嗎?我好像感受到你的氣息了,你在哪裡呀?無戰和勝戰還在等我們歸去了,我們的孩子,好可愛哦。”

外麵突然聽到一絲聲響,她馬上警惕起來把玉佩掛到自己的脖子上。

她猜到元睿擎今晚肯定會有所動作,要麼派人收攏自己,要麼派人殺了自己。

像他那麼謹慎的人,肯定不會給自己留下後患。

“咯咯……”敲門聲過後,外麵傳來侍女的聲音,“天女,二宗主要見你。”

“見我?”佟若雨納悶低念,“為何這個時候見我?”

她又向窗外的月色看了一眼,然後回應:“說我不舒服,不方便見他,明日再見吧。”

侍女的聲音稍稍變得急切:“天女,二宗主說有急事,必須馬上見你。”

“難道是因為今天的事情?”佟若雨悶咕了聲向外走去。

她才剛剛離開不久,另一個侍女走進她的房間把蠟燭吹滅,僅剩下屏風後的蠟燭。

佟若雨隨著侍女穿過偏僻的路徑,走了一段路,她好奇問道:“二宗主要在哪見我?”

侍女轉過頭來微微笑說:“二宗主說,還沒到之前,不能告訴你。天女不必擔心,很快就到了。”

佟若雨心下警惕起來,這好像是出門的方向。

她下意識睨向侍女的背影,在心裡琢磨:“難不成她是元睿擎的人?現在是把我誘騙出去?”

佟若雨隨即止住腳步淡若說道:“我乏了,不走了,若二宗主真有急事,讓他直接來見我。”

“天女……”侍女急了一下轉過身來低喊,“二宗主真的有急事必須馬上見你!”

“那就讓他馬上過來找我。”佟若雨不以為然說。

背後隨即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繼而是侍女“啊”的一聲驚叫。

佟若雨輕蹙眉心握緊拳頭警惕轉過去,她才剛反應過來就被站在跟前的人往臉上撒了一把粉末。

“吖……”她倉惶地拂了幾下,意識漸漸模糊,踉蹌倒退幾步就暈闕在地了。

另一邊,留在房間的侍女椅座在屏風後麵,旖旎的倩影映著燭光投射在地麵上。

不一會兒,傳來一個沉穩的腳步聲。

侍女心頭微緊,握著手冒著冷汗的手心,儘量讓自己的聲線保持平靜低念:“天女說得對,拓主果然派人來了。”

隔著屏風的男子微吃一驚問道:“姑娘怎知我是拓主的人?”

“天女的心思,我如何能猜得?”侍女詭秘回答。

她又按照吩咐說道:“天女已經歇下了,請你回去轉告拓主一句話:春.光逐水斂清波。拓主想要的答案,就在這句話裡邊。”

“春什麼?”男子捎帶納悶問道。

侍女再重覆一遍:“春.光逐水斂清波。”

“春.光逐水斂清波……”男子跟著叨念一遍。

侍女又連忙提醒:“公子快離開吧,這裡已布下埋伏,再晚一點你就活不了了。”

“……”男子微怔一下。

雖然拓主已經提醒這裡可能被埋伏,但來的時候出奇的平靜,他的稍微放下了警惕。

“多謝姑娘提醒。”男子道了句,連忙從側邊的小門向外走去。

才剛邁出去半步就聽見一聲吆喝:“有人想謀害天女,殺!”

男子心下一驚正欲退回去,侍女突然跑出來拉著他紮到水裡邊去,唰唰的利箭隨即如密雨般往水裡射去。

好一會兒,元虎魃跑來淩厲吆喝:“包圍整個小湖!找!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不管是誰,隻要找到了,格殺勿論!”

“是!”圍在岸邊的人連忙扔掉弓弩紮進水裡邊去。

元虎魃又磨了磨拳叨念:“元睿擎你這狗養的雜種,逃不掉的!非死不可!”

元虎魃氣衝衝走進石室,怒拍桌麵坐下來叱喝:“他媽的,竟然被那狗雜種給逃掉了!射不死就罷了,還毒不死他!”

“喔?”赫連翊稍微擺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問道,“你的部署不是很精密嗎?怎麼還有機會給他活路?”

“都怪你那個……”元虎魃脫口而出,差點就把“佟若雨”三個字吐出來了。

“我那個什麼?”赫連翊好奇反問,他又無辜聳聳肩說,“我出的計謀有錯嗎?隻是你部署不周罷了。”

“你那個……”元虎魃咬了咬牙,再沉下氣說,“女人果然是養不熟的,這已經是第二次為了另外的男人出賣我了,隻要找到她,非將她碎屍萬段不可!”

“你天女跑呢?”赫連翊明知故問。

元虎魃惡毒的剜了他一眼,彆過臉去忿忿說道:“跑了!跟元睿擎這雜種一起跳水跑了!那狗娘生的雜種到底有什麼能耐把她騙走了?”

赫連翊單手半掩邪魅的唇角強忍著心中的竊笑——不是元睿擎太厲害,是你太笨罷了。

他告訴元虎魃,元睿擎今晚一定會請自來見“啞女”,為的就是方便自己的計劃罷了。

但是,隻要有腦袋的人想一下,都知道元睿擎不可能親自來,他沒有必要冒這麼大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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