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日頭將我照得悶出細汗的時候,秦宛娘才跑著進了院子。
她招呼著我:“姑娘,請隨我來。”
“啊?”我一臉茫然地看著老黃和劉少卿,“我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呀,你們是哪裡傷著碰著了嗎?”
老黃走上來,表現很是嚴肅,嚴肅中帶著寵溺,寵溺中帶著心疼,“你看你,又任性了吧,我早說你要注意點,萬一留下疤怎麼辦?”
“啊?不會留疤的吧……”我弱弱地說。
不是說聊聊雪月畫舫一案嗎?帶我過來這偏僻的醫館看病是什麼用意哦?
“聽話點,快隨大夫進去。”老黃用了很不符合身份的語氣說了很不符合他人設的話。
這秦宛娘一臉笑意地看著我,“隨我來。這麼個大俊哥兒如此疼你,你可真是好福氣。”
“嗬嗬……”我明顯感覺到嘴角抽搐了一下。該死的老黃,存心讓人誤會。
秦宛娘本著對病人負責的態度,拉我進了內室,上來就扒我衣服,“是傷在左肩吧。”
我說:“對。你可真是高明。”
初次見麵,不知道怎麼說話,一個勁兒地誇人總沒錯。
“我看你走路,左手都不怎麼擺,那定是傷在左肩了。”她一邊看著我的肩膀,一邊說,“傷口已經結痂了,已無大礙,怕留疤的話,我可以給你整點獨門秘藥,堅持塗下去,一定會跟剝了殼的雞蛋一樣。”
言罷,她那纖纖玉指還在我的肩膀上輕點了幾下。我腹誹著:你可真是不見外。
“不礙事不礙事,就一點疤,穿了衣服誰也看不見。”
秦宛娘眸含笑意,那雙媚眼往著屏風上瞟,“門外那公子可在意了。”
屏風後傳來劉少卿的一陣憋笑,我遙遙地看見兩個依稀的人影。
白眼都要翻上天去了,隻好找些話緩解尷尬:“秦大夫,你這醫館是主打修護肌膚的嗎?”
“倒也不是,什麼病都給治,前些年嘛,有個富家小姐來我這看看臉上的痤瘡,醫好了之後就大肆幫我宣傳。所以來我這兒的都是些姑娘,想著我能讓她們煥發青春。”
“那……剛剛那個老者是?”
“哎!這人就可憐咯。”秦宛娘歎了歎氣,唏噓起來了,“這人早年風光,給官府做事,好像是做銀錢方麵的活計。後來不知道怎麼就被趕了出來,他女兒一直沒他消息,在這村裡無依無靠,隻能去了雪月畫舫混飯吃,就是那前不久著火那個?你知道的吧。”
“知道知道。”我頭點如搗蒜,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提到雪月畫舫我就來了興趣,繼續問道:“後來呢?”
“可憐喲,據說雪月畫舫死的就是她女兒和一個管事。也不知道真假。他要是知道了,日子該怎麼過喲。”
“啊?他姑娘叫什麼你知道嗎?”
“這老先生姓張……他女兒嘛……”秦宛娘陷入了思考狀態,她眨巴著眼,嘴巴開合著。
我聚精會神的看著她,生怕她說出一個令我震驚的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