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特西拿著大刀出來,拉姆和雅瑪也都驚醒,趕緊在外麵叫我:“小美人。”
“說話。”耳後的他低低地說,呼出的熱氣在我的脖子上,十分的不舒服。
“我沒事,我好像聽到有人來了,拉姆,我害怕,我不出去了。”後麵的人倒也不知是誰,可是應該不會傷害我,要不然一開始他就可以乾掉我了。
拉姆說:“你就在屋裡,彆出來。”
馬嘶叫的聲音很大,外麵火光一片,我聽到他們在大聲地問:“這裡有多少人?男的,還是女的,叫什麼名,全都記下來。”
紮特西說:“四個。”
“還一個呢?出來,都出來。”
想來又是找我的,可我後麵的人卻鬆了一口氣一樣,沒再把我箍得那麼緊巴巴的了。
我聽到紮特西討好地笑著:“我妹妹她生病了,不宜吹風呢,將軍通融一下,彆讓她病加重了。”
然後一道響亮的聲音說:“紮特西,四人,二個阿嬤,一個妹妹,好,搜一下看有沒有多餘的。要是有私藏的女人,把紮特西帶走,要是私藏著雲婉儀,誅九族。”
我心咯地一痛,從懸賞到誅九族,真是好手段啊,雙管齊下了。
那男的拖著我到床上,已經揚起薄羊毯將我們蓋住,他在我的身下,而我躺在他的身上,羊毯的四周是儘是軟軟長長的細毛,隻是中間卻是薄薄的,又極是大,如果不仔細看,一定看不出藏著二個人。
我伸手在床邊的小桌上摸索著東西,可是身下的人卻以為我想乾什麼,把我的手給紮回來,我低低地說:“放開,要是不想被抓到,放開我的手。”
他放開了,我摸到了燒火的鐵壺,日久的薰燒已經有些烏黑,伸手狠狠地抹了一把再往臉上抹去。
火光一亮刺得人睜不開眼睛,他在底下提著我的腰讓我坐起來拱著腰,這樣更不易看出被下有人,而他卻抱緊我的腰,緊緊地貼著,那冰涼的匕首,還在我的腰側不放開,稍有說錯什麼,隻怕匕首就會刺了進來。
“這就是我的妹妹。”我聽到紮特西這麼說。
慢慢地睜開了一隻眼,另一隻緊閉著,扭了扭唇我用西北話叫:“哥哥。”眼前都是穿得威嚴的將士,比下午來的那幾個,要越發的不善。
紮特西淡定地說:“官爺看,這就是我妹妹,哪裡像是雲婉儀,身體虛弱老是生病,也不太愛出去見人。”
他們拿出畫,認真地對比著,那犀利的眼神幾乎要將我看透,一邊看一邊怕錯地對著畫像,然後才說:“不像,搜。”
彆的屋裡砰然作響,紮特西有些惱怒地說:“你們已經是第三次來這裡的人了,說了沒有,為什麼老是在查個沒完沒了。”
“皇上都來西北了,三次何其多,你這偏遠,彆的地方都十幾次了,皇上是無論如何要找出雲婉儀的。”
“可是,不是說她死了嗎?”紮特西又小聲地問著。
那為首的冷哼:“這樣的話要是再聽到第二次,你就小心腦子搬家,皇上最忌諱就是這樣的事。告訴你彆嫌煩,你該慶幸的是,指不定你還能見到皇上呢,再找不到雲婉儀,皇上會親自來找,一家一家地查,一帳一帳地搜,掘地三尺也要找出雲婉儀。現在再給你一個機會,要是有曾見到,還會有獎賞,要是知情者不報……殺無赫。”冷冷的聲音,像是冰雪一樣,大塊大塊地砸在我的心口上,痛得我心口給哽著。
他來了,他來了,他真的來了。
“報告將軍,沒有找到任何人。”
那人才將犀利的眼神從我臉上移開,看著紮特西說:“你們好自為之,有什麼消息,馬上向本將軍報告。你這附近放牧之時,可有發現有死人或者是陌生人之類的。尤其是,不是西北的女人。”最後一句加了很重的語氣。
紮特西說搖頭說:“沒有搜到什麼人,將軍。”
“你妹妹臉色不太好,都發黑了,要是局時皇上來查了,可千萬得送走,彆讓黴氣沾染龍身。”
“是,是是。”紮特西連連應聲。
真的要來麼?那我怎麼辦,紮特西這裡是萬萬不能再住的了。
你不是把我當成棋子嗎?你不是可以狠心地讓人一刀捅入我的肚子,讓我渾身是血求救不得嗎?
為何,你還要掘地三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呢?就算是找到我,你又要如何處置我這個在外麵也許不乾不淨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