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冷笑道:“膽量倒不小,敢這麼直呼李知府的名諱,不過我警告你,若不想白白賠上性命的話,最好老實一些,否則,你怕是連這牢房都回不來。”
弘曆盯著他道:“是說李侍堯會殺我?”
王豹哼了一聲道:“我什麼都沒說,你好自為之吧,快走!”
在弘曆他們被推出牢房的時候,瑕月二人也走了出來,由獄卒押著來到公堂之上,林嬤嬤與那錢七已是在了,瞧見他們過來,微微一笑,走到喬雁兒麵前,輕撫著她的臉頰道:“瞧瞧,才關了一夜而已,就瘦了許多,真是可憐,你說你要是乖乖跟嬤嬤我回去,該有多好,多少人參燕窩由著你吃。”
喬雁兒退步避開她的手,咬牙道:“你的東西就算再好,我也不會吃。”
林嬤嬤對她的頂撞不以為杵,笑意吟吟地道:“就讓你先逞一時口舌之利吧,待得回到萬花樓後,我有的是法子讓你乖乖聽話!”
瑕月拉過喬雁兒汗濕的手,涼聲道:“嬤嬤就這麼有信心可以帶雁兒回去嗎?說不定……你會輸呢!”
“輸?”林嬤嬤掩唇嬌笑,眼波輕轉地道:“說實話,我還真沒想過這個字呢。”
說話之時,有衙差手執水火棍從兩邊進到公堂,待得列排站好之後,拖長了音喊道:“升堂!”
隨著這兩個字,一名身著從四品官服,蓄著兩撇胡子的中年男子由內堂走了出來,正是李侍堯,在其身邊還有一名師爺。
待得李侍堯在椅中坐定後,見弘曆等人一動不動地站著,心中頓生不悅,一拍驚堂木,肅聲道:“下站何人,見到本官為何不跪?”
自從經曆了昨日之事,再加上吳烺那番話,弘曆心中對李侍僥大為反感,冷笑道:“我自出生以來,除了跪天地親人之外,便再不曾跪過任何人。”
“大膽!”李侍僥隻遠遠見過弘曆一麵,所以並不認得站在底下的就是這些日子他一心想要求見的當今天子,喝斥道:“你既進了衙門,便該行禮跪拜,除非……”他打量了弘曆一眼,不確定地道:“你有功名在身?”若果真如此,他倒不好強迫其下跪,畢竟鬨起來,多少有些麻煩。
“並無功名。”弘曆的回答令李侍僥放下心來,重重一拍,道:“既是如此,爾等便立刻跪下,否則本官治你們一個藐視公堂之罪!”
“李大人好大的官威。”弘曆冷笑道:“我且問你,我等乃是路見不平,仗義相救,為何不由分說就將我們抓回來關入牢中?倒是這萬花樓的老鴇,逼良為娼,卻什麼事情都沒有。”
趙捕頭聞言,連忙走出來道:“大人,當時萬花樓的人來尋卑職,說他們強行帶走了樓裡的姑娘,卑職過去之後,發現這些人態度囂張,不僅不理會卑職的勸說,還出言威脅,卑職怕他們留在城中,會鬨出什麼禍來,這才將他們帶回府衙,暫關牢中,以待大人今日審問。”
“好!好!”弘曆拍手笑道:“何謂黑白顛倒,我今日總算是得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