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棲宮。
明珠璀璨,將偌大的殿堂照得亮如白晝。
拓跋禦將沈之喬放在了榻上,雙臂仍舊圈著她,芹長的身子微壓著她,目光隱隱有彆具誘惑的火。
輕嗅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拓跋禦心猿意馬,鳳眸緊曜著她亮澤的唇瓣,傾身就想一親芳澤。
可卻在即將如願的時候,生生頓住了。
低頭看了眼身上的還未及更換的袍子,俊眉微皺。
一天的趕路,他身上難免有股子汗塵味……
輕抿了抿唇瓣,還是忍不住在她唇上偷了一個香,也不管她聽不聽得到,啞聲道,“等我……”
說完,便大步往殿外走了出去。
隨著他的氣息離開,沈之喬大吐了幾口氣。
事實證明,裝睡是一門藝術活,太特麼難了。
她簡直快不能呼吸了。
緩緩睜開眼,目光落在內室的房門上。
猜度他的去向。
他讓她等他,等他做什麼……
想到什麼。
沈之喬臉頰紅了紅,探指輕撫了撫唇瓣,那上麵似乎還有他殘留的氣息,
心尖兒也不由一抖。
眼珠兒夾了點紅暈輕輕轉動。
咽了咽喉嚨,她緩緩放下手,抿著唇,頭枕在軟枕上側了個身,麵對床裡。
大眼思考的滑動,眉頭越勾越深。
忽然,她猛地從床上彈了起來。
不行,他讓她等,她難不成就傻傻的等他?!
一想起他抱過溫昕嵐,一想起他離開的這幾日,他二人朝夕相處呆了三日,她就渾身不舒坦。
而現在,他還讓她等他?!
她會等他那才奇了個怪!
沈之喬酸氣十足的想著,坐在了榻沿,躬身拿鞋,卻發現她的鞋子還在魂蘭殿,他抱她過來的時候,壓根兒沒給她套上。
煩悶的扒了扒頭發,又無力的倒在榻上看了一會兒帳頂,像個瘋子一般氣躁擺騰著兩條腿,而後蹭的又坐了起來,憑著胸腔的一口氣,她乾脆光著腳丫子從榻上嗦了下來。
陡如腳底的寒氣讓她冷不丁打了個寒顫,抖了抖身板,也不知道是凍著了還是怎麼,她眼圈莫的一紅,咬著唇走了出去。
拓跋禦沐浴之後回到殿內不見某人,心一下沉了沉,俊美的臉頰一片陰鷙,夾著凜冽的寒風,走了出去。
冷凝的盯著殿門口守夜的幾名太監,“可見著有人從殿內出去?!”
幾名太監被他涼颼颼的語氣嚇了膽兒一顫,忙跪了下來,“回皇上,有……姑娘,姑娘剛才從殿內出去了……”
拓跋禦聞言,臉上的冷氣反而消了些。
沉陰的眸子似洪濤翻滾,在原地定站了幾秒。
而後雙眼一抬,薄唇微繃,掀衣消失在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