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狗”，汪如晦死盯著大廳正中的那副圖騰，表情更加陰沉，“這是晉王母家的圖騰，後來他也一直在用。”
“狗？孟內國嗎？”她想起西邊的孟內國人似乎經常用狗做圖騰。
“嗯，他母親是孟內公主。”
兩人一扇一扇推開周圍的門，裡麵空間更大，但事實上這裡隻是一個又一個的倉庫而已，裡麵存放的東西則是比私鹽更加嚴重百倍的——
糧草和兵器，江昭隨手拿起一把弓，上麵鏤刻著和外麵同樣的圖騰，破天荒的，汪如晦竟然也伸手拿過旁邊的一把劍，而後看著那副圖騰把手越收越緊。
“督主？”他不會嫌棄這些東西上麵的灰塵嗎？
看對方表情不對，江昭不由得出聲叫了汪如晦一句，汪如晦才回過神來，“無事。”
“嗯……難怪要修得這麼深，原來是為了儲存糧草，這些看上去，也許還能吃的樣子”，江昭說話的時候一直沒抬頭，半天沒得到回應，她這才奇怪地抬頭看了一眼汪如晦。
汪如晦的表情卻把她嚇了一大跳，汪如晦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江昭身後，江昭甚至不敢回頭，隻伸手去扯汪如晦的袖子，“督主，督主，你沒事吧。”
“你有看到……你轉頭看”，汪如晦的語氣有些森然。
江昭硬著頭皮回頭，卻隻看到一個上麵印著晉王家徽的旗子，於是她又回過頭來問汪如晦，“什麼也沒有啊……督主你彆嚇我啊……”
汪如晦似乎咬了咬牙，“你什麼也看不到？”
“對啊，隻有一麵旗啊……督主你看見什麼了？”
“這麼說我還是中毒了，應該和杜仲一樣”，汪如晦捏住自己脈搏感受了一下，對江昭說，“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暫時沒事，但是，儘量屏息。”
說完後汪如晦直接自己上手捂住江昭口鼻把對方往自己這裡靠，“出去吧。”
“是空氣有毒嗎？”江昭問汪如晦
“嗯。”
“我這裡有譚決明給的……藥，可以暫時不用呼吸”，江昭想起那盒草來。
“算了，他的嫌疑還沒解除”，汪如晦低聲說了句。
“那督主你怎麼辦”，江昭有些著急，就算用那盒草也頂部了多久，這裡離外麵遠著呢，兩人這時候才剛走到大廳中央。
“我可以龜息吐納，不會有事”，汪如晦的聲音在江昭頭頂響起，江昭不由得抬頭看了一眼他，這叫沒事？
汪如晦顯然能看到許多江昭看不見的東西，他在極力忍耐，但眼底已經布滿血絲，“督主……”
話音剛落她就就聽得一陣哢嚓聲，似是厚重石塊摩擦的聲音。
她警惕起來，抽出劍來，身後的汪如晦倒是沒什麼其他的動作。
感覺地在顫動，江昭想飛掠起來，卻已經來不及，地麵裂開，她和汪如晦一同掉進更深的地下。
目光可及是一個密室，裡麵隻有些雜草和石板，頭頂的地麵又漸漸合攏，汪如晦蹬起一塊石板朝上甩去，卡在地麵中間留下一條縫隙。
“我們被算計了”，江昭站在黑暗裡甕聲甕氣地說。
汪如晦沒有開口， 他似乎發出一聲輕笑，還輕輕拍了拍她的左肩，就又陷入沉默。
過了片刻，汪如晦突然手鬆開朝後倒去，江昭趕忙伸手去扶，“督主？督主？”
借著頭頂那一絲光亮，江昭瞧見汪如晦牙齒在打顫，雙眼緊閉，似在低聲念叨什麼，她顧不得掩口鼻就去搖晃汪如晦，“督主醒醒，督主，督主？”
難道她在陵安客棧那種不安預感當真應驗了嗎，江昭使勁晃晃腦袋讓自己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