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微歎口氣，“和映江沒關係，我就是討厭齊玨啊，他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就很傲，一副沒把我和他弟弟當人的樣子，那種眼神……後來也證明他確實不把女人當人不是嗎，他拉攏我的方式就是跑來上我，以為睡完我就會死心塌地？自大狂。”
“其實有人說我和他有些像來著……”汪如晦不知為何突然插一句。
怪不得都揪住楚映江不放呢……
“督主乾嘛這麼罵自己？和你比，他也配？”
汪如晦低頭笑笑，“他是不配。”
“督主心思細膩又溫柔，最重要是有感情，和他不一樣，他算來算去也算不到，他眼裡隻有利益，一點都不懂愛，他小時候一定過得很慘，和我一樣慘。”
“哦？”汪如晦挑挑眉，“為什麼？”
“齊惠然老東西肯定整天教他‘玨兒，人心不可信，感情不可信，女人不可信，隻有權力才是永恒的，這世上哪有什麼真感情？女人不過就是個消遣玩意兒’”，
江昭一邊說還一邊學齊惠然的聲音動作，“而且他娘好像就很慘吧，年紀輕輕就被害死，齊惠然馬上扶齊琛的娘上位，可見爹和兒子都是這種人。”
“還真是”，汪如晦點頭，“基本一個字不差，可是你為什麼和他不一樣？”
“因為我遇到督主呀”，她拉起汪如晦的手放在自己胸口，“這裡本來千瘡百孔，但督主幫我慢慢補好它。”
汪如晦眼中有奇異光芒閃爍，“嘴真甜。”
“昨天不是還被我氣得半死？”江昭笑著仰頭看汪如晦。
“你還知道？”
“那督主這樣都願意哄我，督主就是全世界最好的人，彆人都比不了”，江昭突然覺得嘴甜一點也沒什麼不好，至少能哄得汪如晦開心。
汪如晦突然愧疚，他肯信她，實際上全賴她對他的愛，真切濃重得要從眼裡滴出來，不可作假，不可演。
“彆把我說得那麼好，我其實真的很擔心你投靠彆人來著。”
“怎麼會？為什麼有這種擔心？我明明就隻喜歡督主一個人，喜歡得不得了”，江昭左右拉扯汪如晦這張傾國傾城的臉，“在我心裡誰都不能和督主比。”
“可我是個太監呀，還是吳貞兒的男寵”，汪如晦聲音低下來，輕輕開口，“無論是楚映江，還是齊玨，他們都乾乾淨淨完完整整，和我不一樣。”
“齊玨的心臟得要死他乾淨個屁啊，映江還行吧……”江昭故意拉長聲音去看汪如晦瞬間暗淡的臉色，“但是我喜歡督主以後看全天下男人都多長一根，那啥，你懂吧。”
江昭笑得沒心沒肺，去戳汪如晦的臉，“督主笑一笑嘛。”
汪如晦神情微妙，“哪啥？你剛來西廠可不是這樣的，現在怎麼滿嘴糙話，我看你需要被好好教育一下。”
“近墨者黑咯”，江昭悄悄吐舌頭，鬆開手跑遠些，“督主！可彆扔杯子，絳林宮的東西壞了皇帝要罰的！”
於是蕭行洲敲門又被江昭放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波瀾不驚冷若冰霜的督主在和江姑娘……嬉戲？
這世道要變啊，蕭行洲默默站在一邊不出聲，他是不是有些多餘？
“督主，行洲找你有事呢，你看他站好一會兒了”，江昭從椅子背後緩緩露出一個頭，“督主莫再扔墊子了！”
汪如晦也慢慢轉頭凝視蕭行洲片刻，蕭行洲馬上關門退出去，“督主忙您的，屬下告退。”
“嘖嘖嘖，你看你把人嚇成什麼樣了。”
“想不想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怕我？”汪如晦逼近江昭。
“不想！”江昭開始站起來往外推汪如晦，“他找你有事呢，你快去見他。”
“推我出去？你等著，我明天一天都不會再進你房間。”
“那不是正好？”江昭得意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