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如晦拉著江昭回蘇府,“你要多小心,今晚過後,韋靜嘉一定找機會除掉你。”
“我明白,她對賈其璨……的確有癡心在,其實都使若是能懷柔,說不得不用走到今天這步。”
汪如晦神色微妙看向江昭,“懷柔?”
懷柔未免說得太委婉,韋靜嘉心癡,隻要騙她,說他愛她,她一定乖乖上鉤和韋家割袍,做一個擱在賈家的虛假棋子,替賈其璨和汪如晦向李長鐸起些反作用。
“沒錯,韋靜嘉看起來很喜歡都使,隻要稍加懷柔,她說不得會替都使對付林同越。”
汪如晦輕輕笑一聲,“你說得對,但這不是其璨會做的事”,這是汪如晦會做的事。
“賈家和韋家具體有什麼仇?”
汪如晦聲音帶一絲蒼涼,“韋文硯參與構陷賈家,親手,用弓弦勒死了賈雲諫的父親、兄長,得到頭功,坐上兵部侍郎的位置。”
這樁案子應該動靜很大,她怎麼沒聽說過,莫非是什麼不可說的事嗎。
“原來如此,那賈其璨自然會對韋靜嘉心存芥蒂”,江昭驀然回頭捉住汪如晦臉上一閃而過的戾氣,笑著開口,“督主,秦湄姑娘漂不漂亮呀。”
“不漂亮,賈其璨給我安排的這活兒可憋屈死我了。”
江昭瞥一眼汪如晦,露出誇張的酸溜溜神色,“要是漂亮就不憋屈了唄。”
汪如晦看著江昭的樣子,笑得發自內心,“都憋屈,除了對著你,對著其他人都憋屈得不行。”
“嘁。”
正好翻進蘇府,汪如晦把人推進房間反手關門,“去把你臉上這都給我卸了去,難看死了,賈其璨什麼品味啊這是,還有這肚子,快點拿掉。”
“不去,我先歇會兒,懶得動。”
汪如晦一挑眉,“我幫你?”說著朝江昭走過來,“一起洗?”
江昭噌地從椅子上站起來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洗就行。”
江昭出來時窗戶未關完全,汪如晦的清孤背影被投上牆壁,拉得變形,她帶起一陣風引得一室燭火搖曳,燈影晃動隱隱綽綽。
她湊近些看到汪如晦正在用手輕輕觸碰蠟燭火焰,似乎感覺不到疼痛,江昭從背後環住汪如晦的腰貼上去,“怎麼了?”
汪如晦仿佛剛剛回過神來,“等你呢,無聊。”
江昭把汪如晦的手拉回來握住,“怎麼胡鬨,疼不疼。”
“不疼,就是小時候的習慣而已。”
“什麼習慣?我怎麼沒見過。”
“確實……好像很久沒有這麼做了,一定是因為有你在,所以連這種奇怪的習慣都忘了。”
“你還知道這習慣奇怪啊。”
汪如晦轉過身來低頭看江昭的臉,伸手撫過她臉上新舊傷痕,“不會比你更疼,我加快速度把這邊的事解決掉,早點帶你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