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撫摸著手感毫無差彆的玉石棋子,不由皺緊眉頭。
薛凝煙看到秦風表情焦慮,心中更加擔憂,硬著頭皮柔聲說道:“皇上,你身為一國之君,哪裡能跟臣子做賭?不論輸贏,都對龍威有礙。”
皇帝看著薛凝煙,微笑著說道:“愛妃言之有理,朕確實不該與臣下獨鬥。”
說著看向秦風,聲音清冷的說道:“這樣吧,這個棋局就算是朕對你的考校。若通不過,還是罰酒一杯!”
說著又帶起微笑,看著薛凝煙問道:“愛妃,朕總能考校臣子吧?”
薛凝煙被問住,但又不能看著秦風被殺不管,美眸快速流轉一周,強行辯駁道:“若是考校,自然該是有解法,以試探臣子的智慧和能力,這種純粹的碰運氣,實在……”
皇帝果然極為寵愛薛凝煙,即便她如此明顯的袒護秦風,也不發怒,而是馬上說道:“愛妃所言極是。這樣吧,黑子比白子多一枚,他拿出黑子便算贏。”
二百二十五枚棋子鋪滿棋盤,多一枚少一枚沒任何區彆。
能拿到黑子的幾率,依舊無限趨近於五成,絕沒有必贏的辦法。
薛凝煙還要說話,皇帝已經沉聲說道:“愛妃,朕已經退了一步,再退就輸了。你真想讓朕輸嗎?”
薛凝煙無言以對,也不敢太明目張膽了。
皇帝抬起手,輕輕的為薛凝煙捋了一下散落的鬢發,聲音柔和,語氣堅定的說道:“愛妃,如果有人出言提醒他,就算他犯規,立刻罰他一杯酒,如何?!”
薛凝煙想就秦風,但無論如何都不敢開口了。
雖然她知道,皇帝已經知道了她跟秦風的事,但皇帝不揭這層紗,她是萬萬不能揭的。
如果揭開,死的就不是秦風和她兩人了,而是她的全族!
皇後對皇帝不忠,是皇族最大恥辱,隻有用無儘的鮮血來洗刷!
她不能因為自己,害了父母兄弟,害了全族幾百口。
皇帝看著秦風,冷冷的問道:“想好怎麼做了嗎?”
薛凝煙立刻滿是擔憂的看著秦風。
秦風給了薛凝煙一個安慰的微笑,自信滿滿的說道:“想好了。”
難道他又超群記憶,能記住每個棋子的位置?
薛凝煙略略放心。
皇帝立刻揮手。
兩個太監過來,拿起白綾,嚴嚴實實的綁住了秦風的眼睛。
“請皇上重新擺棋。”
皇帝自然怕秦風記住棋子位置,立刻雙手攪動棋盤,將棋子全部攪亂。
這還能怎麼判定每顆字的位置?
薛凝煙的心又揪了起來。
皇帝將所有棋子全部打亂一遍,冷冷的說道:“可以了。開始吧。”
秦風依舊滿是自信:“請皇上讓人將棋盤放在陽光下!”
皇帝立刻皺眉:“你想借陽光偷看?”
秦風立刻轉身,背對棋盤。
皇帝又讓太監檢查了白綾,才揮手讓人把棋盤擺在陽光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薛凝煙的心提的越來越高。
他在用什麼辦法複盤棋子的位置?但已經亂成了那樣,還能複盤嗎?
難道他會傳說中的聽風辨位,隻記住一個黑子的位置,在複盤那顆黑子所在?
皇帝等得不耐煩了,冷冷的問道:“你想等著朕萬歲之後才開始嗎?”
“可以了,端回來吧。”
聽到秦風的話,不等皇帝命令,一個太監立刻把棋盤端回來,放到石桌之上。
皇帝還不放心,又抓著棋盤,搖晃了幾下。
棋子立刻又變換了位置。
薛凝煙馬上想出聲,說皇上不公平,但強迫自己沒說出來。
皇上已經對秦風有了必殺之心,若自己再說話,無異於火上澆油。
看秦風臉上的表情依舊那麼自信,心想,也許他真的會聽風辨位,能破了此局。
皇上看著棋盤,總算滿意了:“好了,開始吧。”
秦風轉身,摸索到了棋盤,抓起一顆白子。
薛凝煙的小手立刻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