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沒有吃東西,他們哪管有沒有毒,捧著立刻吃了起來。
“你們這是從何處來?又要往何處去?”
等他們徹底緩過來,蘇攬月開口詢問。
“恩人,謝謝恩人。恩人,我們幾人是從黎曉城逃出來的,目前無處可去,我們已經四日沒有吃飯,若不是遇到幾位恩人,怕是要死在這路上了。”
“逃出來?”
“是啊,恩人有所不知,那黎曉城現在已經成了人間烈獄,整個鎮路邊全是屍體,病死、餓死皆有。”
“為何?這黎曉城不是經濟繁榮之地嗎?”
蕭祤升詫異。
他曾去過黎曉城,他記得那裡熱鬨非凡,不亞於京城。
“恩人所說的那是以前。就在不久,黎曉城突然爆發瘟疫,短短幾日感染小鎮人數過半。”
“縣令為了保住官位,對外封鎖所有消息,並且關了城門,阻止城內百姓離開。”
“瘟疫橫行,所有人如今都在等死。我們幾人在聽到瘟疫後一直閉門未出,所以未被感染。”
“趁著無人發現,我們逃了出來,幾位若是要去黎曉城,折返吧,那瘟疫厲害至極,若是染上必會暴斃。”
七嘴八舌,蘇攬月和蕭祤升聽清了所有來龍去脈,她與他對視,心中沉重。
“那還要去黎曉城嗎?”
蘇攬月抿唇,腦中已經浮現那些慘烈畫麵。
“為何要去?既已知道黎曉城成了烈獄,還去送死嗎?還是你有那能耐,能醫治好那瘟疫?”
譚雨欣開口,嘲諷至極。
蘇攬月將她無視得徹底,看著蕭祤升。
“有把握嗎?”蕭祤升目光深沉。
蘇攬月搖頭。
她從未接觸過瘟疫。
“可否試試?”她語氣堅定。
黎曉城瘟疫製止不了,若是有人偷跑出來,周圍村鎮將無一能幸免,可能還會往京城蔓延。
“那便去吧。”
蕭祤升應下,蘇攬月詫異不止。
“公子!蘇攬月心思不軌,她想讓我去送死,公子怎麼能上當?”
譚雨欣慌忙想要阻止。
“若是欣兒害怕,便在這等我們回來。”
“……”
蕭祤升推動輪椅,和蘇攬月重新上了馬車,馬車就要啟動,她心裡一狠,小跑上車。
到達黎曉城已然天黑。
但明明是黑夜,卻未有一盞明燈。
城門緊閉,道路兩旁雜草叢生,黑霧籠罩,烏鴉在半空中盤旋啼叫。
一股死亡的氣息包裹這他們三人。
馬已經完全不敢再近,他們隻能下來步行。
“公……公子,我們真的要進去嗎?”
譚雨欣被這氛圍嚇得不斷靠近蕭祤升。
沒有人理會她。
蘇攬月眉頭緊皺,從懷中掏出信號彈,拉扯下引線,對準天空。
煙花在天空綻放出一個“安”字,短暫的照亮四周。
“蘇攬月,你又在耍什麼花招?”譚雨欣皺眉。
“王爺,妾身喚了幫手,應該幾日就能到,有了他們,事半功倍。”蘇攬月開口。
黎曉城事情棘手,她需要安濘的人幫忙。
這煙花為安濘的暗號,看見的都會往煙花處趕。
她隨即從袖口中撕下一塊布料,疊成一塊,交予蕭祤升,“王爺,戴上。”
譚雨欣不明所以,看著蕭祤升戴上,學著蘇攬月撕了一塊戴在了臉上。
三人靠近城門。
蘇攬月靠著城門,不斷觀察,正思極怎麼打開,門突然打開了。
一抹惡臭迎麵撲來,嗆得她一眼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