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帶著一絲這個季節獨屬的蕭瑟,但因為前兩天依舊陽光普照,也就是大家說的秋老虎,令人絲毫感受不到秋意的來襲。
可僅僅隻是一個晚上過去,街上的人們紛紛裹上了風衣,戴上了口罩,嘴裡嘀咕著,這天氣實在是太反常了,昨天如夏天,今天就有點冬天的感覺了。
而醫院裡,因為二十四小時開著空調,根本感受不到溫度的變化。
此刻,病床上的人兒,在昏睡了十幾個小時後,終於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她看著雪白的天花板和牆壁,目光帶上了幾分迷茫,“這是哪裡?”
聲音透著幾分沙啞。
一直坐在病床旁椅子上的左靳南,聽到聲音,像是打了個激靈,忙不迭地站了起來,微微彎腰,“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阮寧淵搖搖頭,目光落在左靳南的身上,微微蹙了蹙眉頭,他怎麼這麼憔悴?西裝外套皺巴巴地套在身上,眼窩深陷,下巴上的胡渣也沒有處理。
這麼多年,她從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正想開口問,發生什麼事了,她怎麼會在醫院裡?話到了嘴邊,腦海裡同時浮現出了畫麵。
陳建斌來找她,說這是左靳南要求時的畫麵;
她在酒店裡,和鄭先生交談卻被逼著喝下一杯又一杯紅酒的畫麵;
她被鄭先生連拖帶拽扯進酒店房間,想求救卻沒有人出現的畫麵;
而最後的畫麵,定格在了左靳南出現,她生氣,想要離開的時候。她的麵色忽地冷了下來,左靳南看著她,眸子裡的痛苦似乎快要溢出來了一般,撫了撫她耳邊的碎發,“寧淵,還有哪兒不舒服嗎?”
她拍掉他的手,彆過臉,心中依舊是一陣又一陣如潮湧來的後怕。她不敢去想,如果左靳南當時沒有出現,那個鄭先生是不是就要得逞了?她更想不通,左靳南為什麼要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來對付自己。
難道,在這之前他對自己的轉變,對自己的體貼全部都是假的嗎?
她不敢去回想,前段時間她和他相處的時光,那段時光越甜蜜,此刻她的心中就有多痛。
“左靳南,我求求你,放過我好嗎?”
眼淚,順著眼角落下,滴在枕頭上,消失不見,可心中的痛楚並不會這麼輕易的就消失了。既然已經離婚了,那他們兩人就沒有了任何關係。
她不應該再眷戀,不應該再幻想的。
左靳南聽到這話,眸子裡揉雜了許多種情緒,心也忽地被揪了一下,說不出話來。
阮寧淵閉上眼睛,不想要看他,也不想自己再回想起之前的事情,可是小腹處卻傳來絲絲酸痛,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她的手輕撫上小腹,“我的孩子沒事吧?”
現在,這個孩子就是她的唯一,千萬不能出任何的事情。
可是,她剛在心頭想著,左靳南身子微微抖著,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阮寧淵心裡咯噔了一下,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了上來,她急地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輕聲問,“孩子呢?左靳南,你告訴我,孩子沒事。你說啊。”
“寧淵,還會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