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清呼吸一凜。
她低著頭,渾身僵硬宛若雕塑,眼眶鼻頭發酸,身體徹底不受控製劇烈發出顫抖幅度。
沈星喜歡八卦。
她半開玩笑一句話,卻是在不知不覺間當眾扯下傅時清遮羞布,公開處刑。
傅時清難以形容此刻心情。
不知該說是難過可悲,還是難堪。
小姐妹開玩笑的話,卻是句句紮心,將她荒唐的三年以任何人都不相信,不會想到的三年,以開玩笑方式說了出來。
霍宴每天的早出晚歸,夜不歸家,其實是在陪伴初晴。
每次拙劣騙她的謊言,都是為了陪伴初晴。
她所以為三周年那天的荒唐和羞辱,其實是蓄謀已久,隻有她被蒙在鼓裡。
原來反射弧可以這樣長。
就像是丟出去個回力鏢,回力鏢沒有飛回來,她走了,回力鏢追了回來打在她臉上。
腦中不斷回放和霍宴在一起這三年。
霍宴每次在出差,都是漂洋過海去找初晴。
每次他用拙劣謊言來騙她時,她傻傻的信了,在大洋彼岸這頭擔驚受怕,被蒙在鼓裡像個小醜似的安慰他彆太累,彆愧疚。
他從始至終都在耍著她玩。
看著她被蒙在鼓裡還傻傻不知道自己被欺騙,霍宴會是以怎樣嘲弄心情去看待。
傅時清從沒覺得有此刻這樣難堪過。
儘管所有人都不知道她此刻有多麼難堪,屈辱。
傅時清譏諷扯了扯唇,渾身發涼,身體裡的血液都凝固了。
她耳邊一片嗡鳴,聽不清周圍大家都在說什麼。
眼前景象有些模糊,心口好疼,頭也暈乎乎的,渾身無力,打從心底彌漫而出疲憊席卷全身上下。
傅時清拿起酒杯倒上滿滿一杯。
“怎樣?是不是很好喝?”耳邊響起沈星嗓音:“這酒可是老板珍藏,有錢都喝不到,我嘴皮子差點磨破,老板才勉為其難給拿了一瓶。”
傅時清迷蒙點點頭。
“法國特產白蘭地,入口醇香,回味甘甜。”
傅時清又給自己倒上一杯。
她沒喝出沈星說的味道,隻覺得這酒入口又苦又澀,進了喉嚨裡火辣辣的,燒的胃裡火辣辣的,好疼好難受。
沈星又給傅時清倒上一杯酒:“寶~葡萄酒不是這樣喝的,你要細細品味。”
傅時清按照沈星說的,細細品酒。
入口除了又苦又澀,依舊沒嘗出什麼彆的味道。
沈星眼睛亮亮一臉期待看向傅時清:“怎樣?是不是像我說的,入口甘甜醇香!”
傅時清迷蒙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