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侍郎府查了個底朝天，連每日去府上的菜農都被查了祖上三代，一無所獲。
對外稱病重突亡，朝裡朝外來吊唁的人不少。皇帝雖因舞弊一事對常侍郎不滿，但也親自寫了悼文，算是承認常侍郎這些年對朝廷的苦勞。
難的是司禮監大太監蕭厲也親自來拜祭。
常雲川見他讓小太監奉上供品，哀痛的眸光一窒，軟葉羔？
他怎麼知道父親喜歡吃這個？
“常侍讀節哀。”蕭厲用雪白的帕子抹了抹眼睛，雖然他並沒流淚。
“沒想到蕭總管會親自過來。”常雲川依著孝禮回了一拜，言辭神色都很客氣。
因為曾經東西兩廠和大督公險些架空皇室的緣故，沒人喜歡太監，可有些內宮的事隻能太監去做，因而蕭厲雖是太監大總管，卻一點兒比不上當年的宦官。
蕭厲眯眼笑笑，“咱家知道你們不歡迎太監，但這些年咱家和常侍郎在宮裡也有些交集，他突然一走，咱家怎麼能不來送送。”
這話說的···讓旁人誤會侍郎府和太監有什麼交情。
常雲川不高興了，但又不好說什麼，便沒接話。
蕭厲又道，“常侍郎可有交代什麼？”
常雲川猛得想起那個百寶格，麵上裝的平淡，“蕭總管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他口吻不算和善，蕭厲倒也不計較，笑了笑，“常侍讀彆誤會，咱家是想幫幫忙，有什麼需要的，常侍讀儘管吩咐。”
常雲川直接拒絕，“侍郎府還沒散，我爹的後事有我操持，不勞外人操心。”
說完就丟下蕭厲，轉身招呼彆的賓客去了。
蕭厲臉上的笑漸漸凝固，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山雪地般的冷。
“蕭總管，看樣子他並不知情。”伺候的小太監攙著他慢慢往外走。
“常侍郎這隻老狐狸，一輩子都是為了這個兒子，他做的那些肮臟事自然不會告訴常雲川。”
蕭厲上了轎子，冷聲吩咐，“明日出殯，進出的人雜，想法子進去找。”
“是。”
蕭厲說完，猛然朝對麵街角看了一眼，什麼都沒有，可他剛剛怎麼覺得有雙眼睛盯著自己？
“蕭總管，怎麼了？”小太監見他一臉戒備。
蕭厲不放心，抬手指了個方向，“去看看。”
小太監會意，摸著腰間的匕首走了過去。
蘇瀲晴背靠著牆，緊張到不敢呼吸。後頭是死胡同，現在走出去隻會和來人撞個正著。她沒想到蕭厲這樣警覺！
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心跳如鹿，極力壓製著呼吸。
怎麼辦？怎麼辦！
腳步聲停下，小太監也貼著牆，直覺告訴他後頭有人！
他拔出匕首，冷刃銀光一閃，然後他迅疾轉身，卻什麼都沒有。
小太監皺眉，又往胡同裡走了幾步，踢了兩腳破爛的筐子，蹭得竄出一隻黑貓。
“該死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