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似乎打定主意不理自己,曲綾也沒有勉強,隻問錦衣:“你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錦衣抬頭看向曲綾,沒有回答,隻是問道:“小姐現在打算怎麼辦?”
外麵沒有傳任何她家小姐被無罪釋放的消息,她家十有八九是私逃出來的。
曲綾頓了頓,扭頭望向門外的夜色。
良久,聲音輕輕道:“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辦。”
錦衣聞言,沒有再多問。
這個地方早前錦衣和容溪住過兩天,雖然破舊,但並不漏風漏雨,經過錦衣一番收拾後勉強能住人。
之所以勉強,是因為屋內沒有被子等軟物。
錦衣把火盆搬到榻邊,又去取了件自己先前買來的衣服蓋在曲綾身上。
安置好曲綾後,錦衣正欲離開,曲綾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陪我一起睡。”
錦衣淺笑著搖了搖頭,聲音輕輕道:“晚上得留個人守夜。”
曲綾正想說讓容溪自己一個人守,錦衣已經拉開她的手,走了出去。
曲綾怔怔的看著門口,才發現原先那個默不作聲的跟在自己身後,如姐姐一般照顧著自己的姑娘,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變了。
心思更加的深沉,愈發的讓她捉摸不透了。
容溪正坐在曲綾房間外的屋簷下望著外頭的夜色,聽到關門聲,頭也不回道:“去休息。”
錦衣沒有理他,去廚房搬過來的矮凳往房門口一放,坐了下來。
容溪這才回過頭看她一眼,視線落在她坐著的那張矮凳上,輕嗤了聲,毫不客氣道:“我若要對她做什麼,你以為就憑你能攔得住我?”
錦衣抿著唇,雙目直勾勾的看著他,沒吭聲。
她確實攔不住,但隻要他敢動,她一定會拚死阻止他。
容溪見狀,頗覺無趣的收回目光。
一夜再無話。
……
兵部尚書府內,正是晚飯時間,飯廳內一家子人圍桌而坐,氣氛沉鬱至極。
不知道過了多久,尚書夫人突然歎了口氣,抹淚道:“也多虧出了東瀛王子那事,不然……”
且不說買賣本就是你情我願的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之前求死求活的要花重金和他們買蠱,不賣給他們還不樂意,現在出事了,一個兩個倒是將自己撇乾撇淨,將責任全推給他們。
李蘊目光沉沉的看了自家的妻子一眼,視線落在兒子身上,擰了擰眉,“身子真的沒有大礙?”
現在人也休了,若是再出什麼問題,再想把人找回來可不容易。
未等李辰軒開口,尚書夫人便道:“春雨都懷孕了,要真有問題,那也是春雨有問題才是。”
先前曲綾說了,蠱是會傳給孩子的。
雖然不知道李辰軒將蠱傳給孩子後為什麼會沒事,但事情的發展總是好的,尚書夫人便也不糾結了。
提到春雨,李蘊擰了擰眉。
當年的霍心意出身低微,他就不太喜歡她,若非她給他生了個兒子,他根本不會讓她踏進兵部尚書府半步。
因此對於這個比霍心意出身更加低微的春雨,他也十分不喜歡。
少頃,沉聲道:“春雨腹中的孩子中了蠱,生下來也養不活,尋個機會打了吧。”
尚書夫人雖盼著抱孫子,可也知道丈夫說得有道理。
而且現在兒子人也還好好的,想要孩子不是什麼難事,便沒多說什麼,算是默許了。
李辰軒麵色淡淡,似乎並不在意春雨腹中的孩子,輕聲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