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輕對那些罵聲和勸阻時置若未聞,出手乾脆利落,伸展著身形,一抬手一落下便是一個。隻是除了抵擋他們的刀劍的時候,為了不拉仇恨值,邵輕沒有傷人,隻是將他們劈暈。身為醫者的邵輕,自然知道從哪裡下手,能讓他們多歇一會兒。
驀地,邵輕眼角的餘光不經意瞥見那個迅速閃身到魏程徽身後的風族人,他正舉著刀,朝魏程徽的後背狠狠劈下。
“小心!”
魏程徽微微一怔,沒有回頭,身子一轉,千鈞一發之際險險的避過了鋒利的刀,可隨機卻被一名瞅準了機會的隱族人一掌打在了胸前,整個人受力倒退了數十步,一絲鮮血從唇角滑落。
而此同時,柔族的人提著劍,將手臂伸長,朝魏程徽的頭頂劈下去。
“該死!”邵輕怒吼一聲,周身內力一盛,將周圍的人齊齊震開,朝魏程徽急速跑去,堪堪踢開那柔族之人的手,那劍失了準頭,沒有落在魏程徽的頭頂上,卻砍在了魏程徽的左肩。
“呃。”魏程徽吃痛的捂住了肩膀,悶哼一聲。
“沒事吧?”邵輕拉著魏程徽往旁邊閃。
魏程徽皺著眉頭,低低道:“劍上有毒。”
“什麼?”邵輕瞪大了眼睛,看向魏程徽左肩的傷口,低咒一聲:“該死的。”
魏程徽不能再動了,不然會加劇血液循環,毒入五臟六腑。邵輕邊拉著魏程徽,便阻擋著那些人的攻擊,大冷的天氣,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不必管我,快跑!”魏程徽突然道,“你打不過這些人,快跑,去找嵐笙!”
邵輕怒紅了眼,“你閉嘴!老子不想走的時候逼著老子走,現在老子不想走,你最好給我閉嘴!”
“死到臨頭還嘴硬!”
“哼,跟她們廢話這麼多做什麼,殺了!管她什麼盟主不盟主的,隻要大家不說,誰知道!”
“就是,快,拿下她!”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邵輕身上增添了不少傷痕,整個人很是狼狽,似乎越來越吃力了,到底不是從前的身子,自知待天色完全暗下的時候,情況對他們會更加不利,不由得暗暗著急。
“不要戀戰,快跑!”魏程徽從懷中摸出幾個藥丸般的東西,狠狠的砸了出去。
“不好,是煙霧彈!”
“不能讓他們逃了!”
邵輕趁機迅速扶著魏程徽往深林裡逃去。
深林地勢複雜,可以說是很好的逃難地方,所幸她這幾年沒少闖南闖北做一些任務,曾來過這裡,對這裡的地形還算了解。
一大堆人湧進了森林,寂靜被打破,驚飛了不少飛蟲走獸。
越是往深處跑,越是陰森詭異。
有人怯步了,“我們還要進去嗎?”
“確實,天色暗了,我們對這裡不熟悉,很危險。”
血劍固然重要,榮華富貴也重要,但若是沒有命了,這兩樣東西於他們而言也就什麼都算不了了。
原本浩浩蕩蕩的一群人,有人在森林外圍停下了腳步,也有人追了一段路停了下來,但也有人,窮追不舍。
“他們這樣不顧後果的跑進去,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你管他們怎麼辦,這和我們沒關係。”
現在他們是因想逼迫邵輕交出血劍而聯盟的,但若邵輕真的交出來了,到時候便是他們互相殘殺的時候了。
即便是同門之人,也不例外,在利益的爭奪賽上,能信得過的,隻有自己而已。
“他們去哪裡了?”
“該死的!”
“走,我們去那邊找找!”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遠,邵輕鬆了一口氣,背靠著石壁,整個人滑落在地。
這處洞穴是她以前無意尋到的,還好記得路,在洞穴口設了個銀狼所教的結界,魏程徽又貼上了一道幻術符,那麼在外麵的人看了,洞口處隻是普通的石壁,而且即便有人識破幻術,那結界也會阻擋他們。
總之,暫時算是安全了。
邵輕抹了把冷汗,撫了撫小腹,呼出一口濁氣,扶著石壁起身,走到魏程徽身旁。
“再忍一下,不要讓自己睡下去。”邵輕淡淡的說著,撕開了魏程徽的袖子,凝眉看著他肩頭上不停的冒著鮮血的傷口,很是糾結。
魏程徽似看出了邵輕糾結的事情,有氣無力道:“用內力替我吸毒血出來。”
其實最快將毒血吸出來的方法,便是用嘴,可邵輕懷著身孕,安全起見,自然是不能用這個方法。用內力雖然慢了些,可現在也沒有彆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