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就應該多這樣打扮,奴婢之前隻知道張家女子豔麗,這哪裡比得上姑娘明眸皓齒呢。”寸心擁著杜蘅,心裡傲氣十分,連走路都比平時多扭著腰幾分。
杜蘅笑得更燦爛了些,她點點寸心的鼻子,哄孩子般輕柔地開口說“那姑娘今日就賞你一碟金絲椰蓉蝦球。”
今日攤子上的人不是很多,多是些稀稀疏疏的散客,呂阿叔也不是很忙,用白布吊著個胳膊,杜蘅盯著他,也不出聲,還是呂阿叔被看的有些發麻,才走到她們跟前,開口道“姑娘今日這打扮真是稀奇,今天來還是以往的菜碟嗎?”
“再加一道椰蓉蝦球和炙烤羊肉。”
蘇子衍今日也不當值,聽人說杜蘅派人把何老接了去,自己就來這街上轉轉,剛轉過一條街,就看見杜蘅在這,她今日少見的俏,他無心與她攀談,特挑了個角落地位子坐下。
“來咯,熱乎的炙烤羊肉。”呂阿叔肩上搭了塊抹布,看來上次的傷已經是好的差不多了,這更加印證了杜蘅的猜測呂阿叔身上的傷並不是尋常玩意兒所致。
“阿叔今日不忙嗎?”杜蘅夾起一片薄到顯得有些晶瑩剔透的羊肉,銅鍋裡冒著熱氣“不如與小女講講這肉是如何做到這麼薄的?”
“這肉啊是我順著它的紋理,用了兩個刀片並排從羊腿上切下來的,再佐以八角麻椒超香。”呂阿叔正欲接著說。
杜蘅卻匆匆開口“阿叔真是刀法如神,我在書上也見過這樣一個人,是龍虎軍中的人,跟著蘇司軍出生入死,後來卻不知了去向,更巧的是,那位英雄也姓呂,不知道是不是阿叔族中的人。”
呂阿叔的笑戛然而止,他不作聲色地斂了心神“我並不認識這位姓呂的人士,姑娘是問錯人了。”
呂阿叔用抹布擦了擦桌子,轉身又去了彆處不遠,企圖以忙碌掩蓋什麼。
“我想著也是,阿叔是個好人,我聽彆人說那位姓呂的俠士逃過了龍虎軍之戰,是知道這場仗有人內通敵國,他自己就做了懦夫,早早帶著母親兄弟跑了去,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杜蘅故意放大了聲音,聽到的人也在竊竊私語,談論著彆的。
呂阿叔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過臉來還掛著一個笑容“道聽途說的大部分為假,姑娘您吃好了嗎?”
差的太遠了、太遠了。
蘇子衍心裡明白,這是杜蘅在激著呂阿叔多說,若是一朝承認了就更中她的下懷了,就是把杜蘅一半的聰明奪過來送給呂阿叔,他也繞不過這個心腸。
“杜大人何必說這些,我們這些人哪能比的上您呢。”蘇子衍揚起一個寓意不明地笑容,讓跟著出來的下人摻了呂阿叔下去,囑咐了幾句。
杜蘅對上他的眼,桌上還有半鍋羊肉沒吃完,她“騰——”地站起來“蘇大人博聞強識,何必謙遜呢。”
杜蘅附耳過去,壓低了音量“你怎樣選的是你自己的命,而我走的是我的命。”
“走鋼索的人,真的會懼怕你嗎,蘇大人?”